萬銀鈴到鬼穀,是拿著她母親的承諾。
在她母親死後那承諾就自然落到了她父親頭上,內幕是什麼萬銀鈴不是很了解,他父親更不會主動和她提。
所以今晚上鬼穀子喝多了又一副才知道萬銀鈴母親死的時候,司無邪已經見怪不怪了。
鬼穀子和選擇性遺忘一樣。
他開心,大概是覺得,自己喜歡的花兒插在了牛糞上。花兒枯萎了都比繼續長在牛糞上強。
確實是個悲傷地故事。
鬼穀子都這把年紀了,連個老婆都沒有,是要打一輩子光棍了。
卿痕悲痛道:“原來是師父有病!”
還是心理疾病,可怕。
她關注的問題從來不是重點,而是笑點。
司無邪講故事的語氣太呆板,和念經一樣,氣氛被她這一句話弄得緩和了許多。
“師兄,你太不夠意思了,這麼久都沒跟我說過。”卿痕揪住他不放。
司無邪淡淡道:“本來沒什麼必要說,我就這麼一聽。後來……”
他沒再繼續下去,卿痕知道他要說什麼。
後來,他們翻臉後就更沒機會講了。
司無邪催促道:“明天就要出發了,不早了,回去吧。”
他們單獨待在一起讓人覺得尷尬。
以前兩個人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說上半天,到現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很別扭。
一陣少女馨香從身後傳來,司無邪被撞了個滿懷,他下意識地用手去摟。
卿痕貼在他身上,踮起腳尖扳著他的肩膀,輕聲問道:“師兄,你非要跟我保持距離麼?”
司無邪的手搭在她的腰上。
他身子微微後仰,低頭看她,少女眼中的情緒是那麼明顯。
卿痕見他不答,傾身就去吻他的唇。
她的發絲掃到了司無邪的臉上,有些癢。
司無邪的眸子一下子回過神來,他力道不大,閃身一避鬆開了手。
他速度很快,卿痕直接被他晾在了半空中,姿勢還保持著要抱他的樣子,有些滑稽。
她腳下不穩,就那麼摔在了夕霧花海上。
裙子散開鋪在上麵,她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眼中一點一點化出了悲傷。
司無邪靜靜道:“許卿痕,這不代表什麼。”
他飛快地離去,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心情。
……
萬銀鈴昨夜過半才知道鬼穀子這兒根本沒啥救命的丹藥,若要煉丹,天山雪蓮是必不可少的藥材。父親的病很重,最多再拖一個月。
鬼穀子拍著胸脯大舌頭道:“放心……啦,我兩個傻……傻徒弟很,很厲害的!”萬銀鈴急得沒法,鬼穀子是她最後的希望。
就連神醫都治不好她父親,如果鬼穀子這兒再不試試真的要完了。
鬼穀子直接喝趴在了桌上。
龍雙和萬銀鈴見過了四更,就按照之前鬼穀子給他們安排的房間摸黑回去了。
聽不見兩人動靜後,鬼穀子一下直起身子,又倒了一壺酒,哈哈大笑:“活該,搶了老子女人老天都看不過眼!要不是她老子才不救你,不過真是大快人心啊哈哈哈哈!”
萬銀鈴很想跟著司無邪一起去天山,但她昨天睡太晚,起來的時候都日上三竿了。
卿痕和司無邪一大早就走了,想追也追不上。
鬼穀子把萬銀鈴和龍雙留在了鬼穀做客,直到卿痕和司無邪把天山雪蓮采回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