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原來如此。”司無邪狹長的眸子一動。
卿痕不明所以:“什麼魚?”
“此餘非彼魚。”司無邪將手指放在了那畫符上,道。
卿痕打哈欠:“師兄,你就甭說什麼繞口令了,又是啥梗啊?”
司無邪將袖子放下,他負著一隻手,表情有些追憶:“二十多年前,京城出現了一樁血案。皇上認為當朝國師巫蠱惑眾,有幾大家力保國師,卻全都被誅殺。”
“什麼?”卿痕沒想到一個餘字還牽扯出了這檔子陳年舊事。
國師所在的家族也是有名的世家,那年皇上滅了五個家族,其中一家就是餘家。
餘家與國師家最為交好,國師出事先通知了餘家讓餘家明哲保身。
結果餘家還是冒死上諫。
幾大家都有防備,他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形勢不對就讓年輕一輩的先逃出了京城,而他們的父母全都死在斷頭台上。
國師沒有死,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他在哪,那位老皇帝早就死了。
新帝上位後就把國師的事沉了下去不再追究。
餘家還有幾大家當年一路逃到了天山,被皇帝的人追殺到此。
皇帝派出的是死士,都是不要命的。
很多人隕落在了這,與冰雪長眠。
“你是說,餘家的人跑到了這,還記錄下了路線?”卿痕看著牆壁上刻著的東西問道。
司無邪頷首:“那個畫符是國師占卜用的字,基本沒人會認識的。”
那個畫符就是‘餘’字,有朝一日國師若找過來,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但看那深洞中的屍體,還有人活下來麼?
國師到底來沒來過,除了餘家還有沒有別的世家的人了,都是個謎團。
卿痕唏噓道:“真慘啊。”
司無邪讚同:“是很慘。”
“師兄。”卿痕想起來個重要的事,“這些是誰跟你說得,不會是師父吧?”
鬼穀子身上果然有不少秘密,還隻給司無邪說,真是不公平。
“酒後亂說而已。”司無邪輕描淡寫地帶過,不想多言的樣子。
卿痕重重地‘哦’了一聲。
司無邪重新審視了一下那個被卿痕發現的洞口,冰錐映得他的臉色更加冷峻。
他道:“看起來是後來有人把這條路從外麵封死的,當年肯定有活下來的人。”
不出所料的話,那些人一直都住在天山上。
這樣的人話,還能一試。
卿痕站在原地沒動,就巴巴地看著他,眼睛裏很幽怨。
司無邪忽然露出了一抹很縹緲的笑容,“師妹,有時候知道的少並不算是壞事。”
他背負的東西,永遠都不要讓她知道好了。
……
天下腳下的龍飛和章嶽這時候身上的力氣才恢複好了。
他們早就醒了,就大眼瞪小眼誰都沒說話地躺了一天。
斷腸引藥效很厲害,往往人先醒了經脈還是封鎖狀態。
龍飛驚喜地發現丹田裏的氣又能在經脈裏流通,他調息了一會就站起來走人。
“龍,龍飛,你去哪?”章嶽還有些氣虛,他弱弱地問道。
龍飛是個很好的小夥子,他見章嶽還有些半死不活,就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回去。”
出了這麼大事龍翔天還不知道呢,估計天山鎮的許多武林世家都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