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這邊。

回長安暈倒後就被工友送進了醫院,在醫護人員全力搶救下,還是沒有留住他年輕的生命。

“長安,老公啊,你快醒醒啊,你不能扔下我們母女啊!

女兒還小,她不能沒有爸爸!

老公,你快醒醒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孩子餓了,等你回家給她做飯呢!”張紅雪趴在回長安的遺體上,撕心裂肺地哭喊著。

她的聲音曾充滿了絕望與痛苦,那一聲聲的呼喊,仿佛能穿透靈魂,讓人聽了不禁為之動容。

她不甘心地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丈夫的名字,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他隻是睡著了,明天天亮了,老公就會睜開眼睛笑嘻嘻地叫她“媳婦”。

可是,無論她如何的不舍,相愛十年的人還是沒能醒來。

回長安因為是在工作崗位出的事,被評為工亡。

廠裏怕家屬去鬧事,把事情擴大,給廠裏造成不好的影響,於是給了一大筆撫恤金。

連喪葬費、公積金、保險等全下來一共給了將近兩百萬。

這筆錢雖多,卻無法抹去張紅雪失去愛人的傷痛。

她強忍著悲傷,在姐姐和一眾親屬的幫助下,為丈夫下了葬。

悲傷是悲傷的,但日子還要過下去。她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兒,為了女兒,她必須堅強起來。

這天,她送女兒上學回來的路上,悲傷過度的她,身子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虛弱得還沒到家就癱倒在地,不小心手掌也被卡破了皮。

然而,她就像沒有感覺一樣,坐在地上任那血慢慢的流淌著。

她沒注意到,就在她的血液接觸到手腕上的白玉鐲子的時候,鐲子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張紅雪在地上坐夠了,身體也恢複了一些力氣,這才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到家她也顧不上脫去身上的髒衣服,直接把自己摔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著之後,她就做了一場夢。

在這個夢中,她看到自己的丈夫竟然變得非常年輕,宛如二十多歲時的樣子,但身上卻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古裝,顯得極為狼狽。

他艱難地行走在一片幹涸的河床上,河底淤泥赤裸裸地暴露在熾熱如火的太陽下。

暴曬後的河床幹裂得猶如巨大的龜背一般,一道道裂痕縱橫交錯,讓人看不到一絲生機。

而她的丈夫正與一群同樣衣衫襤褸的人們一起,盲目的向前走著。

這些人的麵容同樣憔悴,嘴唇因為極度缺水而幹裂開來,仿佛許久都沒有喝到水了一樣。

在她記憶之中,她的老公一直都是那個注重形象、整潔幹淨的人。

無論是上班還是下班回家,他總是將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從未在她麵前展現出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

眼前所見的一切令她心如刀絞,無盡的心疼湧上心頭。

夢裏她忘了自己剛剛安葬完丈夫了,她拚命的朝回長安跑去,想要抱抱他,和他訴說一下她有多想他。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就是摸不到丈夫的一片衣角,她急得大喊,希望能引起愛人的注意。

“老公,長安,回長安,我是你媳婦啊,我在這裏,你回頭看看我呀!

老公,你看看我呀,求求你別離開我……”張紅雪一聲大喊,被噩夢突然驚醒,這才發覺剛才的一切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