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湘看著眼前疲憊的老婦人,心裏有些感動,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麼對他好,但是他打心眼裏感動。
“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自己來。”寒湘剛要舉起手,但胸口一疼,就連舉起手的力氣也沒有了,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滑落下來。
老婦人一看,趕緊抓住寒湘的手,焦急地說道:“湘兒,你不要動,還是娘親來喂你吧。”
寒湘點點頭,此刻,他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老婦人舀了一勺燕窩粥,輕輕地送到寒湘嘴邊。寒湘嚼了一口,不由得讚歎:“真香!”
“香嗎?這是你最愛吃的燕窩粥。平時娘親親手給你做,今天是下人做的,味道自然比不上娘親做的,你先將就著喝點。等你好了,娘親再給你做。”
“這已經是我吃過的最好的食物了。”寒湘在心裏說道,盯著眼前的老婦人,大口地吃著燕窩粥。老婦人看著眼前的寒湘狼吞虎咽的樣子,開心地笑了。
燕窩粥吃完後,寒湘舔了舔嘴唇,感覺心裏踏實了些,背叛的傷痛輕了許多。他看著眼前憔悴不堪的老婦人,說道:“要不,你先去休息吧。”
“那好吧,我先去休息了。玉兒,好好照顧好少爺。”
“是,夫人。”玉兒應諾道。
老婦人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玉兒目送老婦人離開後,就轉過頭來,正對著寒湘努起嘴兒:“少爺,你真是過分。夫人在這半年裏為了你每日垂淚,求神拜佛尋仙問醫,隻要能治好你的病,哪怕再艱難也從不放棄,你卻連一聲娘親也不曾叫過。最過分的還是你那句‘我的娘老子不是已經死了嗎?’哪有這樣咒自己娘老子的?老爺平時脾氣很好,聽見你這句,他都快氣瘋了。”
“誰是少爺?你又是誰?”
“啊呀呀,你太過分了。我是你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還有藝瀟,我們關係最好了,你居然說‘你又是誰?’,太過分了!少爺,你腦子不會被燒壞了吧?”玉兒關切地將手伸到寒湘額頭上。
“額頭也不燙啊,究竟怎麼回事?”玉兒喃喃地說。
“你不用摸了,我沒病,我清醒得很。”寒湘繃著蒼白的臉,胸口依然很疼痛。
“你還說,你還說,我看你腦子真的壞了,連最好的朋友都忘了,人家好傷心。”玉兒嗚嗚地哭了起來。
寒湘似乎漸漸明白了,為了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試探性地問:“能不能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這是哪兒?”
“叫什麼名字?難道你真的忘了?”玉兒睜大了炯炯有神的雙眼,眼睫毛在不停地忽閃忽閃,清澈的眼眸就像歡快的溪水一樣緩緩流轉。
寒湘覺得很尷尬,訕訕地笑笑,說道:“是啊,我這一病,什麼都忘了。”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叫元湘,是我們依雲莊莊主元冶的兒子。我叫玉兒,是你最好的朋友。你還有個表妹,叫做藝瀟,是千山莊莊主的掌上明珠,你們從小感情很好。你還有九個哥哥,一個妹妹,都是夫人和老爺所生。但是由於你天資最高,曾經達到過黃武境大梵天的境界,遠超你的其他哥哥,所以深得老爺疼愛。可是誰又想得到呢?半年前,就在你突破黃武境真位的時候,不慎走火入魔,一直昏迷不醒,不論怎樣尋仙問醫,都沒法醫治,這一躺就是半年。哎,這半年來,除了夫人和老爺為你操碎了心外,我和你表妹藝瀟也是成天為你擔心,你表妹昨天還曾看你來著。我曾經看見她偷偷為你垂淚。她聽見你醒了後一定會很高興。你見了她之後一定不要說胡話,說什麼‘你他媽又是誰’的昏話,不然,會傷了她的心。”玉兒學著寒湘說話,學得有模有樣,寒湘不禁被逗笑了。
“我一定不會說胡話的。你放心啦。好了,我先休息了。”
“那我先走了,少爺。明天你表妹藝瀟來看你了。你表妹很漂亮哦。”
“比你還漂亮?”
“那是,美的就像天上的仙女似的。你要是見了她,肯定睡不著覺的。”玉兒嘿嘿笑著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