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那些畫麵和情緒盡皆被符堅看過感受過之後,反倒整個人平靜下來,靜靜地看著那血體緩緩地被陰陽魚拉扯著向地下沉去,現實裏的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意識裏那個萬靈血體,在看過符堅後,竟然開心的笑了起來,但那笑聲似乎是幾萬個人的聲音從一個人喉嚨裏發出的一樣,嘈雜且詭異。
符堅聽到那詭異的笑聲,不解的看著麵前這詭異的畫麵,好像真的從那血體沒有五官的臉上看見了開心的笑容。隨著萬靈血體完全沉入地麵,眼前的景象開始發生了變化,先是那位國師記憶碎片裏出現過的師父的老人,被人擁護者來到這片屍橫遍野的戰場之上,從國師手裏取出狴犴玉扣,並指揮一行人開始打掃戰場,讓人開始挖坑填埋周圍那如山一般的屍體,並將些那用屍骨擺成的卦象顛倒填埋。
這一切延續了好長時間,但隨著填埋工作的完結,接下裏的好長時間,那白發長袍的老人又在這片戰場之上停留了很多時日,因為他一直在這裏讓人奠基建樓,直至那老人所要做的事情都完成,符堅才算看出來,這裏建成的竟是一個大型石質牢房,外圍還有建有許多軍營,用地之廣,軍營之多簡直可以將整個戰場完全占據,但那塊用屍體擺成八卦的戰場中心卻空曠著,像是一個刑場又像是一個角鬥場。
符堅看到這一切,他明白這個被國師奉為老師的老人在這裏建牢房和軍營,想用犯人的戾氣和士兵長年拚殺的血氣來鎮壓消磨掉這塊大地上的怨煞氣,因為這片建築的形式在他看來和現在自己所租住在的鎮屍樓一樣,有異曲同工之效。
之後的情景似乎是間斷式的,符堅的意識依舊停留在這片大地之上看著在曆史長河中真實發生過的事。隨著太陽快速的升起和落下,眼前的景象不斷轉換,時間的推移和流失,讓這片地上的建築不斷被後來者代替,戰時毀掉的建築,總會被新的建築代替,但是型製和用途上都是為了壓製這地底下的東西而建。而在這些建築的倒塌和重建的過程中,符堅總能看見有人使用狴犴玉扣來壓製這片大地下被封印的萬靈血體,其中有提前布置防止萬靈血體出陣的,但也有在其快要破陣時候臨時補救的,那些提前修補大陣的總能堅持到建築被戰時毀壞後,而那些臨時補救的總是銜接在這片戰場即將要奠基建築前。
這讓他不禁想到今晚自己師父所要做的是,頓時心裏涼了一截,因為在意識裏符堅看見,那些事後補救的人全都身死,而且用的全是冥經裏記載在最後的那篇陣法,犧牲掉自己生命,燃燒靈魂施展的八卦三魂陣。而自己昨天已經給師父把冥經最後缺失的那些大陣寫了出來,再聯想到師父這兩天的舉動,主動要求承擔做飯,白天盡量給自己把他拿筆記本上許多道術詳細的解釋清楚和施展手段教給自己,他隱約猜到師父那晚聽完自己之前隱瞞許多事竟然沒有責怪自己的原因,也猜到師父今晚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符堅心裏十分著急,想趕緊從意識深處蘇醒過來,但眼前的畫麵還在不斷的變換著,沒有停下來的樣子,符堅在自己意識不斷的掙紮,想趕緊清醒過來,阻止師父今晚要做的事,哪怕他們師徒倆跑路也好,管他別的事幹嘛,畢竟人活著才有希望嘛!
隨著麵前畫麵不斷換的變化,這片戰場上已經開始出現建設現代化建築,符堅知道自己應該快醒了,在看到工地建設時,一位穿著中山裝的老者帶著個年輕的小夥子在指揮者工地的施工,那老者符堅到沒太注意,倒是那年輕小夥子眉眼之間和鄧九公很是相似,一件幹淨的白襯衫,鋥亮的短發,眉眼之間透著機靈,最重要的是脖子上還帶著狴犴玉扣。
“師父年輕的時候長得好帥啊!”符堅這樣想到,但感慨還沒發完,轟的一聲突然就從自己的意識裏清醒過來,身體依然保持盤坐的符堅,看了眼掛在客廳的鍾表,已經十一點過十五分了,也不知道師父現在工地做到了哪一步,所以符堅急忙跳下沙發,就往南邊工地趕,在他的心裏,隻希望師父還在布置其他的陣法,沒有打開鎮屍樓的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