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黑手石川輔(1 / 2)

鬆下武一把揪住內山平的衣領,反複又打了幾個耳光,怒衝衝的吼道:“你是一頭愚蠢的豬嗎?難道不知道看路嗎?”鬆下武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釁,軍人是要注重儀表和禮儀的,被人無理的衝撞是一種挑釁,何況又是一個下級,一個被視為新兵蛋子的下級,一個被自己使絆子的下級。鬆下武覺得內山平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讓自己在所有人麵前出醜。早晨的走廊裏準備洗漱的士兵越發的多了起來。大家站在一旁看起了熱鬧。鬆下武的臉漲得通紅,怒不可遏的訓斥著內山平。

委屈的內山平木訥的不敢回話,他曾設想過讓鬆下武什麼時候出醜,甚至詛咒過鬆下武什麼時候被上級批評,可從沒想過這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內山平雙頰紅腫不斷向鬆下武陪著不是,期望自己的長官能夠消掉怒火。圍觀的士兵竊竊私語,悄悄的交流著事情的原委。

黑子從外麵進來,他跟少亭不是一個分隊,作息時間有少許的差異,平時在一起的時間和機會不多。今天是特意請了一會兒假來找少亭的。走廊裏人很多,黑子擠進裏麵,正看到惱火不已的鬆下武在走廊大發脾氣。黑子看了一會兒,聽到身旁的士兵悄悄講述了事情的經過,便覺得跟自己和少亭沒什麼關係,在這裏黑子不關心自己和少亭之外事情,甚至樂於見到日本人之間的內訌。不過今天不是來看熱鬧的,他是有事要找少亭說,可是鬆下武擋住了去少亭宿舍的路,黑子幾次想從鬆下武的身後繞過去,都被擋住了。黑子看了看一直糾纏不清的鬆下武和內山平兩人,不知道事情什麼時候能得到平息,自己的時間又不是很多,便直接從兩人的中間走了過去。

正大為光火的鬆下武見一個上等兵,居然不顧及自己軍曹的身份,就這樣大大咧咧的從自己麵前走過,更加惱火,一把楸住了他的衣領,痛罵道:“混蛋!你的眼睛瞎了嗎?眼裏還有沒有長官?”說完瘋狗一樣不管不顧的向黑子打去。這一幕正被進屋的蘭少亭看到。

蘭少亭在馬廄裏等了內山平好一會,不見他帶鬆下武過來,被凍得有些受不住勁,便回來看看情況,正看到人群中,鬆下武楸著黑子的衣領扇耳光。

別的事情蘭少亭可以讓著他,甚至鬆下武特意給自己穿小鞋,讓自己給他疊被子、大冬天起早去刷馬匹,這些蘭少亭都可以不上心,可以忍,無所謂,但是動自己的兄弟,那他是找死。蘭少亭分開人群衝了進去,一把抓住鬆下武高舉的手臂,隨即一拳打在他的肋下。黑子也不是一個讓人的主,與蘭少亭兩人開始狂揍鬆下武。被打的鬆下武痛苦的倒在地上,血流滿麵,哀嚎不已。黑子和蘭少亭任何一個都可以把鬆下武玩死,更何況兩個人不分頭臉的一陣狂毆,血在士兵宿舍的走廊裏飆飛,四周的士兵忙躲向一邊,內山平也捂著臉頰擠到人群裏。走廊狹小的空間隻剩下狂毆鬆下武的兩個人,踢打聲和慘叫聲在走廊裏回蕩。走廊裏的士兵沒有敢於上前幹預的,因為大家都知道打人的這兩位都比較特殊。

石川一般起床都比較早,早早的收拾停當就會巡視一下整個軍營,這是多年來,做基層軍官養成的習慣。今天一開門,就聽到士兵宿舍裏人聲鼎沸,很多士兵都探頭探腦的在宿舍門口張望。石川預感到有些不對,迅速跑了過去,走進走廊一看,兩個士兵在毆打一個人,便大聲喝道:“你們幹什麼?都住手!”走廊裏的士兵馬上小聲的說道:“快讓讓,石川隊長來了。”“石川隊長來了,都讓讓!”走廊擁擠的人群迅速分出一條狹窄的通道。

石川慌忙走進人群,攔住了大發雷霆的蘭少亭和黑子,罵道:“你們幹什麼?還不住手!”走廊裏看熱鬧的士兵見長官發話,也出手幫忙攔住了蘭少亭和黑子。蘭少亭尤不解氣,罵道:“以後TMD給老子記住,消停的,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真拿自己當根蔥了,誰TM拿你沾大醬啊!”氣憤的蘭少亭連地方俚語都罵了出來,也不知道鬆下武聽沒聽懂。石川低頭一看是自己的愛將,已經被打的麵目全非,不由得氣往上頂,大聲訓斥道:“混蛋,夠了。你們眼裏還有沒有軍事紀律?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幾個在蘭少亭身邊的士兵聽到命令,立即出手把蘭少亭和黑子抓了起來。正在氣頭上的蘭少亭哪是這些大頭兵抓得住的,石川一見局勢馬上又要失控,連忙掏出隨身的南部手槍,子彈上膛,大聲道:“你們兩個給我老實點,否則我不管你們什麼身份,立刻處決你們。”蘭少亭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指過來的槍口,冷冷的道:“你最好把你的槍收起來!”“我讓你別動,否則我就開槍!”蘭少亭陰沉著臉,腦中飛速的計算著出手的角度和方式。黑子知道蘭少亭是真的動了肝火,如果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出人命是肯定的,便悄悄握住了蘭少亭的手臂。蘭少亭看了看搖頭的黑子,心中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戒備,任由走廊裏的士兵把他們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