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島久太郎的辦公室裏,鬆下武雙眼淤血,腫脹得隻剩下一條縫隙,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石川輔氣憤的控訴道:“隊長,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毆打長官是絕對不可以的,放任這樣的士兵在部隊,會極大的影響士氣,戰鬥中軍官怎麼指揮士兵?”牛島閉起眼睛思鐸了良久,吩咐道:“鬆下你先回去,這個事情過後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是”鬆下敬過禮,轉身離開了.石川尤自在生氣,憤憤然坐在牛島的對麵,不發一言。
牛島瞄了他一眼,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帝國的聖戰,不會太久了,軍部的態度越發急迫。滿洲已經宣布服從南京政府的統治,這是內閣外交政策上的失敗!俄國的共產黨建立政權後,迅速發展,越來越成為帝國在遠東的威脅,滿洲不能盡快成為帝國的屏障,共產主義就會像病毒一樣侵蝕帝國的軀體。”
石川坐在沙發上看著悠悠訴說的牛島久太郎,哀歎惋惜的訴說,迷離而悠遠的目光,政治的內幕和對帝國的擔憂,石川靜聽著,思索著內心也不由自主漸漸平和下來。牛島繼續道:“大野兩人我會處理,也會給鬆下重建威望的機會,但你要知道,大野二人情況特殊,他們可以在戰爭中有傷殘,決不可以在我們的軍營出問題。”牛島停頓了一下,意味聲長的看著石川,認真道:“石川你的眼光要放長遠,要時刻為聖戰做好準備,而不是緊盯著眼前,排除異己。你軍校的事也有一定眉目了,不要總糾纏在下麵人的爭鬥上,多提升自己才是關鍵,這樣你才有更大的作為。”石川底下頭陷入了沉默,惶恐不安、驚喜釋然一時湧上心頭,令他的臉色不斷變換。
牛島看著這個私交甚篤的下屬和朋友,長歎了一口氣,淡淡道:“你回去吧!先把大野和高橋關進禁閉室。”石川站起身向牛島敬禮,鄭重的低頭認錯道:“謝謝小隊長的教誨,我會努力提升自己,為聖戰大業和大東亞新秩序的建立努力,請放心!”說完離去了。
第三小隊的禁閉室單獨設在營地第二排房子的盡頭,透過特製門上的小窗戶可以看到對麵的馬廄,在整個營地隻有這一間禁閉室,所以黑子和蘭少亭被關在一起。屋子很小,北側的窗口已經被裝上了鋼筋柵欄,遮擋了向外的窗口,窗戶上僅有的幾塊玻璃經年沒有擦拭,滿是夏天留下來的泥點,模糊的已經看不清外麵的情形。禁閉室內設施很簡單,隻有兩張床,被褥倒是齊全,除此之外,隻有一個破舊的木馬桶還算得上是家具。
蘭少亭舒服的躺在床上悠悠的說道:“這回不用起早,不用疊被了,可以過豬一樣的生活了。”同樣躺在床上,翹著二郎腿的黑子,一邊晃著翹起的腳,一邊不滿道:“MD,鬆下那孫子,打的輕,還敢跟咱們哥倆這個那個的,早看他不順眼了。”蘭少亭笑著接口道:“你小子就是笨,怎麼能讓他給揍了呢!”黑子懊惱的道:“艸!誰想到那瘋狗衝我來啊!”蘭少亭笑罵道:“你呀!該!誰讓你看不出格眉眼高低了,人家軍曹這麼大軍官在那訓斥小兵,你跟著湊什麼熱鬧,還毫無顧忌的從人家眼前走!走也就算了,還被人抓到,扇了耳光。你以後別說認識我,我丟不起這人。”黑子急了,騰的一下就坐了起來,罵道“狗JB,老子那是沒防備,他算個屁,老子跟本就沒拿他當人。MD再給我個機會我弄死他!”說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嘿嘿笑著得意的說道:“哦!對了,老子這都是為了你,你得領我情!”然後又自得的躺了下去,晃起了二郎腿。蘭少亭側過頭看著洋洋自得的黑子,取笑道:“呦!呦!你小子長的黑我忍了,臉皮什麼時候變厚了?豬八戒德行,還淨俊著自己說呢!我領你情?啊!我幫你打人,跟你挨罰,我還得領你情,我謝謝你啊!”黑子停下晃動的腳,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給你通風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