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隻有燥熱。
“奇怪,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機場的人真的還挺多”我喃喃道,心情突然感到一陣陣的煩悶。
說起來,這些天一直因為手頭的案子煩悶,朋友女兒結婚的喜訊或多或少讓我的心情好轉起來,因為終於可以拜托一陣子緊張的工作,可以趁此機會放下很多思想上的包袱,可以讓神經鬆弛下來,去享受舊金山的明媚陽光。
“讓工作滾開吧!美麗的舊金山!我來了!”我的心裏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來到機上,找到我的位子,靠近機尾的角落,說實話這個位子我不是很喜歡,因為飛機失事的比率近些年來逐漸提高,而飛機尾部的位置是最危險的區域,飛機在上升或者下降的時候,由於氣流原因也是最易顛簸地方。
“好吧!”我喃喃道,索性不去考慮這麼許多,心想哪有那麼幸運的事情會落在我身上。
這趟飛往舊金山的飛機乘客並不是很多,幾個學生模樣的年青人坐在我的前麵,與我同座的是一位白胡子長者,深色的黑皮大衣,筆挺的條紋西褲,金絲邊眼鏡後麵是一雙深邃的眼睛,手上拿著一本5英寸左右厚的黑色聖經,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人,從坐在我身邊開始到他的眼睛都沒有離開過那本5英寸左右厚的黑色聖經,看得如此忘我,以至於都沒有感覺到我的存在,當然我也不忍心打擾這位長者,雖然旅途的漫長讓人如此的百無聊賴,我隻是默默觀察著這位長者,心裏在默想難道他是一位牧師或者是一位神學研究者,我對神學也有一定了解,對從事神學之人我也有種發自心底的敬佩感,這種敬佩感源於人的信仰,想到這我不由的將目光移向他手中的書頁上,讓我驚訝的是書頁上的文字既不是英文也不是伊斯蘭文,看上去更像是是尤太文,我對尤太文是一竅不通的,但在文字的上端印的一副副怪異的插畫我卻看的清清楚楚,其中一幅畫畫的是一個人手上有一個聖杯,他雙手舉杯,杯子中赫然是一個血淋淋的心髒,長者忽然意識到我在偷看,匆忙將書合起,我的臉一紅,忙的把視線收回來望向窗外以做掩飾,但是我的慌亂早已經暴露了我的意圖。
“年輕人,你很喜歡這本書麼?中國人也喜歡看聖經麼?”長者用並不標準的中國話向我問道,但口氣中我能聽出略帶諷刺。
“當然,中國人不但喜歡看聖經,而且喜歡看佛經,看古蘭經,但是我還是要為我剛才的偷看行為表示歉意。”我不無尷尬地回答道。
“哈哈,年輕人,我是在逗你的,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拿去看”長者的臉笑成了一團,白胡子不停地抖動著,臉上的皺紋也跟著他的笑聲飛上了腦門兒。
“哦,不用了,剛才已經偷看過了,哈哈”我一邊跟長者做了個鬼臉,一邊心裏琢磨著這個長者說中文說的真是不錯,應該在中國呆了很久的樣子。
接下來的旅程變的輕鬆起來,從老者的話語間我得知他的確是一個牧師,而且在當地曾經是一位比較有影響力的牧師,之所以有影響力是因為他精通當地比較傳統的驅魔術,而這種驅魔術是要執行某種儀式的,而這種儀式是被當地禁止的,所以他來到中國,成為了中國某所外語學校的外文老師,他背井離鄉這麼多年並沒有放棄對神學及驅魔術的研究,這次回國也是應一位朋友之邀,他的這位朋友是位華裔,在邁阿密開餐館,他的女兒背著家人從當地學校出走,隻身來到舊金山,怎料在舊金山某酒店遇害,死的不明不白,當地警方雖然展開全麵調查,但仍然不能確定真凶,甚至懷疑異靈所為。
說到這些,使我回想起臨行那天聽到的報道,記憶又把我拉回到過往的一個案子裏,同樣是夏天,在兩年前的悶熱的夏天,同樣的事發生在一個叫張秋的女孩子身上,她在當地一所公寓裏神秘遇害,房間的地板上,牆壁上,被害人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沒有翻動,沒有打鬥的痕跡,她是赤身裸體地躺在注滿水的浴缸裏,雙手背反捆,麵容極度扭曲,仿佛臨死前看見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這個案子給我留下的印象極其深刻,同樣年輕的女孩,同樣隻身一人,遇害方式同樣的怪異,同樣沒有任何線索,凶手像空氣一樣。
想到這些,我的情緒又陷入混亂,我閉起眼睛,心裏在想看來我真是有必要去那個西姆安娜酒店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