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在暗處的西陵看著她臉上露出的淺笑,眉心一皺,手握緊了又鬆開。
“少宮主笑得那麼開心,該不是忘了任務吧。”身旁的碧辭惡狠狠挖苦道。
“閉嘴。”身後抱劍而立的黑衣男子冷聲道。他身形修長,與西陵一般高大,一身黑衣,麵容蒼白秀美,神情卻是如惡狼般凶狠。他看著肆意歡笑的孫霈君,心中沉了沉。
是她……
之前獨樓獨自出任務回來之後便一直留在了紫殺宮中,本來這次西陵是讓碧樹與獨樓在暗中保護紫衣,與其說是保護不如說是監視更為妥當。
可碧辭與碧樹一同回到紫殺宮之後碧辭便獨自去弑情樓麵見宮主,不知碧辭與襲蘇蘇說了什麼,襲蘇蘇便讓碧樹在宮中待命,將碧辭派了出來。
因此他們倆才會隱身於此處。
碧辭不敢再開口,她小心翼翼看著一旁的獨樓,目光中盛滿柔情,聲音柔弱了些許:“獨樓,我……”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獨樓將望著鵝黃衣衫少女的眼神收回,看著眼前的碧辭,目光冷湛,出口的聲音卻是冰冷而無情:“要麼安靜待著,要麼滾。”
碧辭微微泛紅了眼,身軀微顫,卻是不再言語。
眼看著三人笑鬧著漸漸走遠。
簪花節,顧名思義賣的都是女子頭上的簪花。洛陽城每年都會舉行簪花節,這裏南來北往的商客很多,簪花樣式也別致新巧。便引得商人爭相競價,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個慣例。
大街上清一色大多都是女子,也有陪伴娘子前來的男子,也有滿街亂跑的孩童,好不熱鬧。
“這個好,還是這個好啊?”孫霈君在一處攤子前,看看這個,瞅瞅那個,眉中糾結。她左手拿著一個明晃晃的金步搖,右手拿著一枚素色粉蝶狀發簪,發愁地詢問身後兩人。
“你這左右手拿著的相差也太大了吧。”公冶欒華不雅地翻個白眼,“完全沒有可比性好不好。”他轉頭看到紫衣眼盯著一處眨都不眨,順著她眼光看去。
一枚玉質白梅簪花靜靜綻放於各色顏色亮麗的發簪中,亭亭玉質,淡淡散發光澤,絲毫未被周圍的麗色掩蓋。
公冶欒華眼神溫和,他咧嘴輕輕一笑。
“紫衣姐姐,你說呢?”孫霈君不死心。
紫衣轉回目光,看著她手上的兩個簪子,淡淡道:“既然喜歡,都買了吧。”
“嘻嘻,我也是這麼想的。”孫霈君眨眨眼,“老板,這兩個都要了。”
“好咧。”老板眉開眼笑。
“紫衣姐姐你不買嗎?”孫霈君笑得眼眯眯的,拿著到手的簪子,隨口問道。
“用不著。”
說完便毫不留戀轉身離開了,不再看那簪子一眼,仿佛剛剛所見全是幻覺一般,那白梅簪花仍舊孤零零躺在一旁。
“哎,等等我呀,紫衣姐姐慢點。”孫霈君笑嘻嘻拉住紫衣的袖子,“紫衣姐姐,走,咱們買衣裳去。”不待她回答便拉著她進了一家成衣店。
“老板,這個給我包起來。”待她們走後,紅衣少年輕輕開口。
“公子好眼力,這個可是上好的和田玉雕刻而成,公子是要送給哪位姑娘吧?”老板挪揄道。
“額……”公冶欒華微微窘迫,他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不用害羞,嗬嗬。”老板笑嘻嘻將簪子包好遞給他,“剛那位紫色衣衫的姑娘可是偷偷看了這個簪子很久呢。”老板向他擠擠眼,笑道。
公冶欒華臉色燥紅,他付了錢將簪子收到懷中,便快快離開找尋走遠的兩人,老遠都似乎還能聽到那老板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