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大好,白花花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投射在碧玉台麵上,映出生動鮮活的各種圖案,煞是好看。
在孫府住了這麼些時日,紫衣漸漸與嬌俏可愛的孫霈君,古靈精怪的公冶欒華熟悉了起來,時光仿佛就此慢了下來,若是可以一直這樣……
紫衣揉了揉睡得酸痛的肩膀,紫衫搭在肩上,斜倚在粉白的床榻上看著這些可愛的圖案,想到他們臉上不自覺浮出了一絲絲笑意。
她沒有意識到,她在看著這一處風光,也正有人在遠處看著她。
公冶欒華端著剛熬好的藥,舉步正要推開微掩的房門便看到紫衣這個笑容,一瞬間他的心似是被什麼擊中了,撲通撲通似要跳出來。
隻見她琉璃般的大眼波光流轉,微眯的眼底有柔和的笑紋,唇邊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真真眉目如畫,貌若天仙。
“表哥,你不把藥拿進去堵在門口幹嘛?”輕快的聲音打破了一室靜謐,“你臉紅什麼呀?”孫霈君輕快的聲音中滿是驚異。
紫衣收回臉上的笑容,目光淡淡地看著推門而入笑得燦爛的少女和身後臉色不自然的紅衣少年。
“紫衣姐姐,真稀奇。”孫霈君奔到紫衣麵前誇張道,“表哥他的臉一向比城牆還要厚,我剛剛還看到他臉紅了呢!”
“死丫頭,瞎說什麼啊。”公冶欒華一臉不自在,俊臉微紅。
“你看,你看。”她狀似無意拉過紫衣的手,指著公冶欒華嬌笑道。
此時,公冶欒華將藥遞給紫衣,紫衣順勢拂開孫霈君的手接過藥,吹了吹便一飲而盡。
“紫衣姐姐好厲害呢,從來不會說藥苦,我以前每次喝什麼藥都要掙紮一番呢。”孫霈君清澈的目光閃了閃,狀似無意道。
她心下暗暗驚奇,前幾天診斷的那股奇怪的毒竟不見了!她知道紫衣不喜與人觸碰,便也不再說幫她診脈,剛剛她已經診斷得非常清楚了。此時紫衣身上隻餘外傷,內傷淤青都散得差不多了。
“喝得慣了。”紫衣輕輕回答,眉微動。
公冶欒華聽得紫衣說得這般習以為常心中惱火,不知是惱什麼,他正要詢問,孫霈君搶著開口。
“紫衣姐姐,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們起來走走好不好啊?”
“丫頭別胡鬧,紫衣才休息了幾天,怎麼……”公冶欒華狠狠剜了她一眼,急道。
“沒事了。”紫衣對公冶欒華說。
“是呀,紫衣姐姐,今天是我們洛陽城的簪花節,很熱鬧的。”孫霈君興奮道,“去吧去吧。”她忘情地拉過紫衣的手。
“好。”紫衣不忍拒絕。
孫霈君得意洋洋看著一旁跳腳的公冶欒華,“表哥,什麼都別說。”她堵住公冶欒華的口,“要麼自己在家,要麼和我們一起去。”
“簪花有什麼好看的,你們要喜歡我送你們便是……”兩個少女不再理他,起身相攜離去,“喂!喂!我不去的啊!你們……”
待紫衣穿戴完畢,綰好發絲,她們已離了孫府。
“是誰說不去的呢!”孫霈君笑盈盈取笑跟在身後的公冶欒華。
“我……我那是……”少年詞窮,“我就是來了,怎麼著。”少年一掌拍到笑著的少女頭上,對她扮個鬼臉。
“你!”孫霈君捂著被打的頭,一溜煙跑到紫衣身後,扯住紫衣衣服,“紫衣姐姐,表哥欺負我。”
“你個死丫頭……”
熱鬧的大街上,黃衫少女一邊笑一邊躲避著追在身後的紅衣少年,站在他們中間的是一位紫衫的絕美少女,紫衫少女眉眼染上淡淡的微笑,沿路灑下黃衫少女銀鈴般的開懷笑聲以及少年氣急敗壞的幾聲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