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公冶欒華試探問道。
“我怎麼會有什麼鬼主意?”公冶祈挑眉****對麵的紅衣少年。
不得不說,公冶祈這一挑眉,整個臉龐便光亮不少,顯得有了些生氣。
“那我可不管了啊,這次武林大會可是你讓我去的。”公冶欒華“啪”地合上邀請函,還不忘在公冶祈眼前晃了晃,笑得眉眼彎彎。
“是我讓你去的。”公冶祈笑著點頭,“我什麼時候阻止過你?”
“那倒沒有。”公冶欒華小聲嘀咕,他摸摸鼻子,複又理直氣壯道,“這次我對你的做法可是十分之不滿意,我可先說好了。這婚事是能退最好,退不到……的話……”他笑眯眯站起身,將頭湊到了公冶祈麵前,威脅道,“你可自己娶去。”
公冶祈歎息一聲,伸出手拍了拍公冶欒華的頭,笑得溫和,“你小子如此抗拒,難不成是有了喜歡的姑娘?”
公冶欒華誇張地倒吸一口氣,“你可別胡說,我才沒有。”
“你反應那麼大幹什麼?”公冶祈好笑地開口,“你這咋咋呼呼愛大驚小怪的性格跟你娘可真是學了個十成十。”他的眼神望著公冶欒華一瞬間變得溫柔無比,似是透過眼前的紅衣少年望向了身後的那個活潑少女,語音越發柔和,“想當年,剛認識你娘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笑聲響亮,活潑好動過頭,整天一驚一乍的……”
公冶欒華聽得認真,爹爹從前很少這樣說起娘的……想到這公冶欒華眼神暗了下來。
“有的時候,感情這種東西還真是說不清楚。有時候隻需要一眼你便可知就是她了,可有的時候你卻需要用一輩子才能夠看清自己的心。”公冶祈說著笑看向一臉真摯的公冶欒華,眼角的笑紋漸漸加深,“所以有時候,對自己坦誠很重要。”
聽到這裏,公冶欒華的耳根悄悄紅了,他伸手捂了捂通紅的耳根,拿眼角瞅了瞅手托腮笑得溫和的公冶祈,卻是說不出話來。
“也罷,不逗你了。”有風吹過,吹起公冶祈散落鬢邊的發絲,也吹起他束發的發帶,看得出那根發帶已是十分陳舊,束發的部位褪成了淺白色,而帶尾卻是深絳色的。
“這發帶……爹爹還帶著……”公冶欒華看著飄過眼前的發帶,不自禁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嗯,是呀。”公冶祈伸手抓住飛舞的絲帶,他輕輕挽起左手邊的衣袖,隻見一根深絳色的發帶穩穩纏繞在他的瘦削的手腕上,而他看著發帶的眼光是前所未有的深情。
是怎樣的情深,才能讓一個淡然溫柔的男子一夜間白了頭?
從來都隻是情深不壽。
“欒華,公冶劍法你練到哪兒了?”公冶祈輕聲問道。
公冶欒華頓時頭大,他可不敢跟公冶祈說他自從出了公冶世家以後便沒再……
“那個……爹爹,你來嚐嚐這桂花糕,這是君丫頭的手藝,著實不錯。”他塞了一塊桂花糕,顧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