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給你這條圍巾。

我說,啊,給我的?這是不挺貴的?

她不耐煩的說,是啊,我自己織的,貴吧!

我說,貴貴貴……

我微笑的看著她,歎了口氣說道,潘婷。

她笑著說,怎麼啦?

我的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對你不冷不熱的?

她說,有啊。

我點點頭尷尬的說,哦。

她看見我有些尷尬,然後說道,但是我覺得你這個人挺好的,別人一說打掃個衛生全都跑了,你上次幫我提水,還提了好幾桶,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不錯。

我說,真的?

她說,真的。

說完,我帶上了潘婷給我織的圍巾,這個圍巾聞起來香香的,感覺很溫暖。

這種溫暖感覺像是我眼前的這個女孩的溫度,其實這種感覺是戀愛到一定階段的反饋。

她說,夜黑了,那你趕快回家吧。於是,我沒說幾句話就走了。走之前她並沒有要求來個吻別,反倒這讓我當時感到有點小遺憾。

夜晚,我騎著單車,飛馳在以月亮為背景的國道上,回去的路上,國道沒有車,大家不用擔心,迎麵是稻田裏的稻香,而我脖子上的圍巾在後麵飛揚,劃出兩道長長的墨線。

美麗的螢火蟲,在化糞池裏自由的飛翔。

越走前麵的路越黑,我居然還有點害怕了。我一邊騎一邊在幻想,國道的前麵會不會出現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女鬼,臉是反著長的……

我騎著騎著,不遠處的平房,不知誰家放起了西遊記的片尾曲,《敢問路在何方》。

這下還好,緩解了不少的恐懼。

我變哼著歌邊騎,當唱到第二遍“你挑著擔,我牽著馬,翻山涉水,兩肩霜華,風雲雷電,任叱詫”突然就沒了。我側過頭看著那些平房,還在思索怎麼唱一半沒了的時候,國道前麵突然出現了一條溝。

車子前輪直接卡在溝裏,我被“刷”的一聲甩出去一米多。

我在空中定格的一刹那,我忽然想到女鬼沒見著,這要多個男鬼了。

還好,我沒摔溝裏,我好像摔倒了溝旁邊的土堆上。我爬了起來發現自己沒什麼大事,隻是腿有點蹭破皮了。

我心想,幸虧這個土堆軟。

我無奈的從土堆裏走了出來,圍巾也纏到了我的腦袋上,我隻好先扶好車子,然後騎著車又上了路,風吹在我身上,我身上的土,在我身後灑出一道殘影,不知道的還以為仙人飛升呢。這時,平房那片又響起了《敢問路在何方》的後半段歌聲:

“一番番春秋、冬夏。一場場酸甜、苦辣。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我到家後,才知道全身上下都是混泥土,怪不得摔上去不疼呢。

我媽看了我嚇了一跳說,你打架了?

我說,沒有,學校大掃除,回來晚了。

我媽說,都這個點了,你們學校組織你們把整個市都掃了?

我沒回答我媽的話,我隻是趕緊鑽井了廁所洗澡。洗完後,我拾起了潘婷給我的圍巾,放在盆裏洗了。

我洗著洗著,突然想起潘婷來,這時一架飛機從我家屋頂飛過,我並不知道她現在在幹嘛。

果然,我參加了數學興趣小組後,大家都在開始用一種“浪子回頭金不換”的眼光看著我,這讓我心裏麵得到了一種救贖感,雖然我那時還不知道“救贖”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但成熟後的我可以漸漸表示出那個含義了。

數學興趣小組的旁邊是航模班、風箏班,還有我最喜歡的可以玩仙劍奇俠傳的微機班。我每當看著其它參加興趣小組的同學們時,心裏還是有一種“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感覺,但是表麵上還得裝作一副“去留肝膽兩昆侖”的樣子,這種心靈上的反差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扯淡出院了後,則參加了我夢寐以求的微機班,每次參加微機興趣小組時,他都是一副RB鬼子見到花姑娘的感覺。

而我對數學興趣小組,是抱著一副陽痿的態度去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