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考物理的時候,“老大”在考場睡著了,他一覺醒來發現同學們都交卷子了,於是慌忙編造答案,幾天後,成績出來了,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得了4分。基於工資獎懲製度,那個物理老師看了他的成績後,含著淚想著年底的獎金,漸漸地,物理老師學會了抽煙。
我語重心長的對“老大”說,你看看你,把老師都帶壞了,老師都會抽煙了。
那時,“老大”喜歡聽李貞賢的歌,每天中午吃完飯後到了宿舍,他必須坐在床上唔哩哇啦的唱個不停,鍥而不舍的影響著我們午休,我們說過幾次後,他聲音便小多了。等到下午的時候,他就在宿舍的暖氣包上綁上牛筋繩,開始練柔道的基本功了。他這樣不斷的力拉暖氣包,有時候,我都為我們的暖氣同誌捏一把汗。
記得高二的那年冬天,有一次暖氣包終於承受不住“老大”的百般虐待,爆管而亡,剛好那幾天是最冷的幾天,暖氣包的水如趵突泉般噴湧而出。到了晚上大家都凍得不行,沒辦法大家也不能這麼消極,於是有人提議做一個“看誰先死“的遊戲,現在想想都很搞笑。
這件事曾讓“老大”背了個處分,自責不已,但是沒過多久,他又開始在暖氣包上綁上牛筋繩了。
除了搞這些“小意外”以外,“老大”這人的人品,還是挺正直的,不過他很容易衝動。
在我們對麵的宿舍,有兩個同學是學校話劇社的,每次年底學校組織搞晚會都有他們的身影,但是我覺得他們演的並不好,而且,每次都他們喜歡在宿舍裏高聲排練,大肆展示他們的朗誦技巧。我在懷疑,是不是每個學校總有那麼兩三個非常喜歡嘚瑟,而又沒什麼本事的同學。
高三上學期的時候,這兩個同學演出的題目叫做《借個火》,劇本還是那個文學部老師的兒子畢雲濤寫的。沒等到演出時,這個文學部的老師差人就先把話劇簡介提前掛在了學校大會堂的門口,並在編劇一欄,把她兒子名字加粗加大的注上,充分體現了母愛的偉大。“老大”看了簡介,大概講的是古希臘神話中的普羅米修斯穿越到了現代,為了全球變暖,舍身取義的故事。
“老大”很想知道普羅米修斯是幹啥的,會不會柔道,於是他回來後積極的問我。我給“老大”普及完後,“老大”給我說道,你說說我們學校就出這樣的人才劇本,我覺得畢雲濤沒有你和劉明代筆,再配上對麵宿舍的那兩個萬年“老戲骨渣”,咱們學校精神文化建設這塊兒,算是完蛋了。
然後,他又補充道,體育這一塊兒還是要靠我啊。
我說,嗬嗬。
讓“老大”不解的是,普羅米修斯不是借火種嗎,而全球變暖是件壞事,他們倆是怎麼做到聯係到一塊兒去的。而讓我很不解的是,學校之前規定是不準高三學生參加各類活動,為什麼對麵宿舍這兩個sb沒被話劇社踢出來。
這樣的題材也沒什麼,可是他們在演出“借個火”前又開始在宿舍“舍身取義”的排練了。事後的一個中午,“老大”在亂唱李貞賢的歌,然後,我就聽到對麵宿舍的一個人高呼:“我是普羅米修斯,企鵝們我來救你們了”。
這一嗓子之大都串進了李貞賢的歌詞裏了,眼看“老大”失去了“最佳打擾人”的寶座,心裏甚是不爽。
老大住“上鋪”,我在下鋪,可想而知,我一把抓他衣服都沒拉住,還把我手摩擦的生疼。他忍無可忍,風馳電掣般直接就衝到對麵,“哐”的一聲巨響關上了對麵的門。
我們緊接著就聽到對麵宿舍,一個人喊著:讓你普羅,讓你普羅,讓你普羅,讓你普羅,還普不普了!另一個人說,疼疼疼,我不普了不普了……
大概過了一會兒,“老大”回到了宿舍,他撂了一句“****欠揍”後,接著一個箭步衝上了他的上鋪,繼續小聲的唱著李貞賢的《獨一無二》。
那些年,“老大”的獨一無二一直唱著,但他直到畢業都沒有學會,他說他的心思還是在柔道上,唱歌隻是他的愛好。
同期那年,我們大家喜歡上了伍佰、趙傳、任賢齊、周傑倫,還有很多就不百度複製粘貼了。每當我們感情受挫的時候誰都要來上一句趙傳的歌“愛要怎麼說出口,我心裏好難受,如果能將你擁有,我會忍住不讓眼淚流。這首歌是劉同學吉他曲庫中的專利,有時“老大”還會哼兩句,我也會哼兩句,張同學和楊同學能唱完。
劉同學是推動我們歌曲眼界的重中之重,他好比我們宿舍的新曲推廣人,隻要市場上新出的專輯,尤其是搖滾專輯他都會買一張。
隨著,學習壓力的增大,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還有感情的受挫,還有我們心智的尚未成熟,等等因素相結合。我們對社會問題產生了極大敏感和憎惡,我們聽音樂就越發重型。
我們宿舍,我和劉同學、張同學、楊同學、梁同學都開始聽重金屬或死亡金屬。
“老大”不聽搖滾和金屬,他一如既往做李貞賢的鐵杆粉。
重金屬,我聽是因為純粹發泄心中的憤怒,其他人我就不知道為什麼了;劉同學說,他是要學吉他牛逼技術;張同學一直就是個十足的美分,則不難怪;梁同學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實人,他也沒告訴人什麼原因;楊同學,唉至於他,為了尊重他,我不想說太多了。
我記得有一次劉同學為了買一張正版的瑪麗蓮曼森(原名布賴恩·休·華納1969年1月5日出生於美國中西部的俄亥俄州,MarilynManson樂隊主唱)CD,我陪他跑遍了市裏的所有CD店,終於在一個叫東門的地方,有一家有賣曼森CD的。
那個CD老板說,80塊錢,不講價。
交易完畢後,劉同學含情脈脈看著他的大鈔們跑到了別人的手裏,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
劉同學跟他存的兩個星期生活費依依惜別後,我說,值得嗎。他堅定的說,這是為了音樂。
我聽了後,不由得敬佩,雖然是花錢的夢想,但是總比沒夢想好,而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花哪,當事人樂意就行了。
唉,來來來,書前麵的人往這看,說起劉同學追的夢想。
在這兒我要多說幾句和夢想有關的話,但是和文章沒有任何關係的廢話
——
“我從小到大,聽了很多有錢的、有資曆的人,在打擊那些有夢想的青年人,他們總覺得,自己很能拍這個社會的馬屁,覺得自己很能勾心鬥角,他們就牛逼了。
我說,****妹的,他們就是一堆,一堆的****!
至此!對那些沒有夢想的人,還喜歡呼嗶嗶人,我要憤怒的說,請你閉上你的狗臭嘴!
我其實謝謝很多劉同學、“老大”這樣有夢想的人。他們在我身邊我親眼看到他們堅持自己的卻連自己都不確定的夢想,是他們的精神一直感動著我,讓我一直堅持寫作下去。”
好,緩一緩,我言歸正傳。
我們高年級的一個叫白龍的同學,這個白同學一直是劉同學的榜樣,他彈吉他比劉同學彈得好的多。
我也見識過白龍彈吉他,用一個成語描述——英姿颯爽。可“老大”這個人很高傲,他覺得沒什麼。
在講到“老大”這人,在“老大”的小咪縫眼裏,他隻放得下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和他一樣是我們學校體育隊的,姓郝,打籃球的。
“老大”這個人總覺得我是讀書人,他給我講什麼事我都能用心聽,所以我跟他關係特別好。
其實,我是最不愛讀書的,要不然怎麼能跟他一樣學習差呢,之所以我跟他關係好也不因為我也喜歡柔道,隻是因為我尊重他的追求,而宿舍的其他人都不想去了解柔道這項運動,就談不上尊重不尊重了,所以有時候“老大”和其他人之間會有點小隔閡,不過不影響大局。
“老大”沒事的時候,喜歡給我講柔道的基本功,比如他會說什麼舍身技、絞技什麼的。說實話我聽的也是一知半解的,我隻會點頭。尤其是下午放學的時候,我在宿舍裏寫小說,他就對我旁邊的暖氣包,使用各種柔道基本功,有時他變練習柔道,邊給我講解動作,絲毫不理解我寫作靈感是否會被他打斷。
其實是會的,每次我想到了一個好的劇情寫到一半就被他打斷了下麵就沒辦法寫了。他人就是這樣,習慣就好了,這導致了我養成以一個習慣,每次把一個大情節先濃縮成一句話,等“老大”解說完他的柔道我再寫,這也可能是別人說我文字精煉的原因吧。我邊寫邊笑著呢。
而每次在宿舍練完柔道,“老大”都要仔細端詳我,過了一會兒,端詳完畢後,他就說,你這塊頭,可惜了啊。
每次聽他說完,我都很不自在,仿佛他是某位高人,要傳授給我什麼武林秘籍,但我並不想接受這些秘籍。
他另外一個看中的人,姓郝,叫郝帥,那個人和“老大”同是中考特招生,中學的時候,他們倆還是一個學校的,隻是郝同學的打籃球,“老大”練柔道。
姓郝的,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拚勁兒十足,打籃球很生猛,上個籃猶如輕車熟路。他又是藏族,所以同學們給他起外號叫“阿紮”,意思就是像老藏一樣猛。
聽說,若幹年後,有個NBA球星叫阿裏紮,打球也挺厲害,我叫習慣了郝帥“阿紮”,我時常在想,那個阿裏紮是不是也是藏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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