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番外·十重夢(3)(2 / 3)

不過今天程方遠不知是什麼原因,沒讓他喝太多,一兩杯下肚也就作罷了。但是天色本就很晚,又有酒意作祟,蘇於溪坐著坐著,竟然不知不覺靠著屏風睡著了。

沒有人敢在皇帝麵前睡著,蘇於溪是第一個。

看著又一次毫無防備倒在自己身邊的人,程方遠心頭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他想,他就這麼相信他?相信他不會趁他睡著做出點兒什麼事情?

要真說出來,恐怕連程方遠自己都不相信。

已經在漪瀾小築這麼多天了,外麵穿得沸沸揚揚眾口鑠金,可是誰又能想到,堂堂的皇帝陛下其實連一個吻都還沒真正付諸實踐?

桌案邊,是一大堆的奏章,其中有一本還掉在地上,正是程方遠扔給蘇於溪看的那本,同時也是所有奏章裏,講得最直白露骨,言辭最激烈惡毒的一本。

那可是出自蘇於溪的親生父親之手呢,他是要表達什麼?大義滅親?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利用完了,就急著撇清關係而已吧。

至於那什麼——以色侍君,煙視媚行,悖逆人倫,天理不容之類……

程奕微俯下身,額頭輕輕抵住蘇於溪的眉間,那悠長的吐息還猶帶著纏綿的酒香,輕輕淺淺的,卻似比最濃鬱的醇酒還要更加醉人。

“蘇卿,你若真是藍顏禍水,朕也認了……”

程方遠低語,呼吸輕輕掃過那溫軟的上唇,保留最後一絲朦朧的距離,並未完全貼近。突然,他轉變方向,一口咬在蘇於溪微微凸起的喉結上。

一個靡豔的印子。

懷中人動了動,皺眉,勉力撐開沉重的眼皮。酒醉過後的眼睛,一如浸潤在清水裏,澄澈與迷茫相互交織,竟仿佛含情脈脈。

程方遠知道,蘇於溪還沒有徹底清醒。

輕笑一聲,他抬手掀開案上的東西,器皿摔落的嘈雜聲中,他一把將蘇於溪抱起壓在案上,左手舉高他的兩隻手,右手拉住他腰帶的活結,旋即輕輕一扯。

蘇於溪終於醒了,他的頭依舊還很昏沉,可意識卻被突如其來的涼意所刺激,徹底回複清明。

程方遠正吻上他泛紅的耳珠,輕輕地舔。

“蘇卿,與其被平白汙蔑,倒不如就假戲真做,當朕的人,可好?”

他的聲音無比溫柔,可在蘇於溪聽來,卻是徹骨寒冷,“陛下曾經說過的,要讓微臣心甘情願。”

程方遠抬起身子,俯視他,“前提呢?”

蘇於溪愣住,沒有反應過來這句問話的意思。

程方遠微微眯起眼,表情是笑著的,但眼神卻冰冷一如萬古寒潭,“你跟朕保證的前提是,不會再想著那個人。”

蘇於溪呼吸一滯,“微臣,並沒有……”

“你有!”

程方遠的聲音終於不穩,“蘇卿嗬蘇卿,朕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觸怒朕,朕早就知道你心裏還裝著他,你可知道,為何朕在這裏住了幾夜了,卻一直都沒碰你麼?”

蘇於溪隱隱覺得不妙,他喝了酒正是乏力的時候,手又被束縛,情形怕是不好。程方遠終於滿意地在他臉上看見除了冷漠與鎮定之外的其他情緒,那是種類似於慌亂的情緒。

“若你以為朕有多麼正人君子,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程方遠悠然道,“朕不碰你,是因為前幾夜朕一時不察,讓你喝了太多酒。”

喝了太多酒?蘇於溪不懂他是什麼意思。

“朕是九五至尊,要臨幸誰,偷偷摸摸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所以,朕要讓你清醒著,將全部感受都記得清清楚楚,也讓你徹底明白一個事實……”

勾起唇角,程方遠冷冷一笑。

“你是朕的人,永遠都隻能屬於朕。”

81-2夢·捌

這是孟青雲離開的,第一年冬天。

這個冬天遲遲都沒有下雪,蘇於溪蹲在池塘邊,觀察禦花園錦鯉池的錦鯉長勢,確認沒有問題,又喂了些新鮮的餌料,而後他站起身,仰頭望一眼天空,深冬的天空昏暗陰沉,可是北風幹燥,仍舊沒有即將下雪的先兆。

“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