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梨兒按倒在被窩裏,蓋上被子,臨川親了一下她的臉蛋,就準備告別離開。可是剛邁出半步,就感覺背後有人扯著自己,扭頭看去
隻見小丫頭要可憐巴巴的揪著自己的衣角呢,黑漆漆的大眼忽閃忽閃的瞅著自己,她的意思似乎很明確啊。
“不想讓我走?”
梨兒眨眼,大眼睛裏似乎含著淚花。
臨川心裏一軟,就做下了一個讓他以後後悔不已的決定。
“不去了,大爺今天不去了,好好陪咱閨女耍一天。梨兒,高興不?”
小丫頭使勁兒的點著頭,從被窩裏爬出來,摟著臨川的臉吧唧親了一下。
“不去了,放假嘍。”臨川把梨兒舉起來,兩個人在床上打著滾。
哎呀,放假了,好爽啊,在加上重新回到了學生這個身份,臨川對放假這種事還是很興奮的。
假期嘛,誰都喜歡啊,雖然是自己給自己放的。
躲在屋裏數了數自己還剩下的金葉子,抱著過一天是一天的態度,臨川決定帶著梨兒好好去瀟灑一天。
如果他知道今天這趟外出會給他帶來多少麻煩,他絕對不會再做出這個決定。
就在一大一小兩個敗家子興奮的準備出行的時候。一輛馬車正咕嚕嚕的駛進了洛邑城。
此時,馬車正行駛在東大街上,身後就是麗景門。
這是一輛四輪四駕馬車,非常罕見的形式。車身是黑色的,車廂的兩側開著兩扇格窗,車頂的飛簷下圍著一圈紅色的流蘇,四個飛角也掛上了四個風鈴,一走起來就會輕吟的作響。
而這些搖曳的風鈴也給黑色馬車的肅穆中加上了活潑的色彩。
此時在車廂內,兩個女子正百無聊賴的斜倚在車廂中央的小案幾上。
其中一名年紀稍小的女孩兒穿著翠綠色的短衫,腰裏係了一條絳紅色的寬腰帶,腰帶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一直垂到地板上,這女子豎著個丫鬟髻,手裏拿著一把團扇裝模作樣的扇著,不是瞟著對麵的女子,嘟著嘴念念有詞。
也不知道現在深秋時節打一把扇子幹什麼。
而另一名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鵝黃色的長裙,身姿婉約,衣服外搭的後擺上還陣腳細密的繡著一副貓兒戲蝶的刺繡。這少女頭發烏黑順直,在發梢處輕輕一束,就這麼披散在背後,其中一屢發絲紮了一個辮子垂到胸前。
此時少女正抿著嘴唇把玩著手裏的一個小香爐,對麵的小侍女說一句她就咿咿呀呀的支應一句,看上去非常專注,少女嫩蔥的手指,晶瑩如玉,其中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的指甲染成了淺紅色,右手的大拇指上帶了一個鹿角的扳指,扳指上透汗的血斑異常的紅顏。
而在她的左手邊放著一本諸子經集,書卷半開,蓬蓬鬆鬆的,一看就是時常翻閱的樣子,上滿用雋秀的字體密密麻麻的寫著注解,。
“唔~~~,小芷,把窗子打開,咱們瞅瞅這繁華如蜀錦蘇繡般的洛邑,我看看這座城有什麼神奇的地方,讓父親和叔叔如此的迷戀。”
少女伸著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把手裏的香爐放下,拿起案幾上幾乎已經幹了的兔毫細筆,輕輕地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後在在香爐上寫了倆字
“假的”
“咦,這蒼帝年製的手爐竟然是假的,嘻嘻,送禮的韓公子也太沒眼光了吧。還敢送到咱家小娘子手上,小娘子,這叫什麼來著。”名叫小芷的侍女打開馬車的窗子,撅著尊臀湊了過來,看見了香爐上的這兩個字,笑嘻嘻的問道。
這方世界,小姐的稱呼似乎還沒有成為主流,倒是隻有在嶺南一帶比較流行。炎國大部分人家稱呼自己家的女子為小娘子
“唔,我想想,對了,這叫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一拍會打波浪的腿呦,哈哈”小芷脆生生的笑倒在車廂上。
“去你的,死小芷,你才是馬呢,大花馬,胭脂馬,沒羞沒臊的小馬駒”黃衣的少女也笑殷殷的回了一句,在侍女的屁股上輕輕的踹了一腳,然後兩個女孩嬉笑的打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