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真的是他啊,一點都沒變”小芷撞了撞折兒,賊兮兮的說道
“恩……我知道”折兒眉目間略微有些羞意的哼唧道
李修易看了看侄女又看了看站在那裏威嚴正色的臨川,似乎沒看出來什麼端倪來,心裏疑惑,但是又不便表示出來隻好咳嗽了兩聲
“咳咳,小芷,還愣著幹嘛?沒一點規矩”
“哦,知道了二先生,小芷錯了。”小芷被李修易假模假樣的訓斥了一句,立刻從折兒身邊站起來,低眉順眼的應道。
然後小侍女走到臨川麵前跪下,溫柔的說道“小芷給陸公子褪靴”說完她就伸出素手去摘臨川的靴子。
臨川被這一下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退了一步,伸手虛撫了小芷一下“不必,不必。小芷姑娘請起,臨川自己來就好。”
說完,臨川迅速褪下了兩個靴子放在一邊,抬腳站在地麵的毯子上,恭恭敬敬的束手站著。
“臨川不必多禮,來來,到我麵前坐下,不用拘謹,哎呀,我說你恭恭敬敬站那幹嘛?。”
李修易對著臨川招手說道,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那股子親切的勁兒,讓臨川心裏直跳。
聽到李修易的話,小芷非常識趣的站起來,伸手去攙臨川“公子這邊坐下。”
這次臨川倒是沒有推辭,被小侍女輕輕拽住袖子,引到李修易麵前坐下。然後端正坐著挺直腰板,本著你不問我就不說的態度,低頭不語。
這時的亭子內,在一片沉寂中,爐子裏的炭火呼呼的燒著,把一個亭子烤的暖烘烘的,似乎隔絕了外麵的風雪一般。在亭中央的小茶爐上,銅質的長嘴兒茶壺正在嗤嗤的冒著熱氣。
小芷回到折兒身邊坐下,輕輕的用小手指勾了勾折兒,見她沒有反應,又用肩膀撞了一下
“去啊,小娘子。呆在這幹嘛啊?”小芷狹促的催促著折兒。
“我,我……我過去幹嘛啊?”折兒的臉頰泛著淡淡紅暈。
“你不過去……那把人家陸公子騙過來幹嘛?還白白折騰了五百多了士子。”
“我哪有騙人家陸公子啊………我就是……”
“哎呀,小娘子,別就是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這邊小芷催的急,折兒有些扭捏的站了起來,猶豫了兩下還是沒敢過去。
“快去,快去啊。正好水燒開了,去給二先生和陸公子衝杯茶。”小芷用腦袋撞著折兒的小屁股,一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
茶壺裏的水嗚嗚的響著,似乎也在催促著折兒。偏偏那邊的李夫人也沒有去提那壺水的意思,隻是掩著嘴角,笑吟吟的看著滿臉羞澀的侄女。
臨川一臉正色的跪坐在那裏,眼睛緊緊的盯著冒著水汽的茶壺,似乎正在噴氣的壺嘴有什麼大道理一樣。
“哼,臨川啊”
“學生聽著呢”
“這首江雪是你寫的吧”
“………”臨川想了想,反正也沒人跟自己搶版權,承認就承認了,隻是對不起老柳了“是學生偶得的,拙作不堪,入不了二先生法眼。”
臨川硬著頭皮說道
“嗬嗬,謙虛是好事,但是過猶不及啊。你這個孩子,哪都好,就是太刻板了。”
李修易注意到了那邊侄女的動靜,撇著眼睛看了看,然後不輕不重的教訓道。
“是,弟子謹記二先生教誨。”
“臨川啊,你這首絕句寫的極好,老夫生平幾十載,從未見有如此絕佳者。”
“二先生讚謬,弟子擔不起如此盛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