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人傑心中雖然發狠,其實有苦自己知。眼前的符言難纏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我的陣力是這小兒的一倍還多,可是這地陣的消耗起碼也是他的一倍,這樣拚下不說勝負,光是傳出去,說我同旭日劍宗的二代弟子拚鬥百招,那也是大大的丟臉。”
方人傑存了速戰的念頭,也不管臉麵,同時操縱起二十五柄青銅長劍,另一邊手上利劍閃動,換了紅龍劍派的一套精妙劍術“雲海劍綱”,同符言對攻起來。
“呸,不要臉!”馮芝見方人傑動了真格,立刻叫罵道。
方人傑老臉一紅,原本兩方拚鬥,各施手段也不驚奇,這樣的話若是符言聽到,隻怕左耳進了右耳就出了。隻是方人傑自視甚高,偏偏又氣量狹小,當下難堪至極,暗道:“這個小女娃口出不遜,待會最好找個理由殺了她。”
符言同他混戰在一起,兩人手中長劍相互碰撞,叮叮之聲不絕於耳。以此同時,兩人身邊更有無數青銅劍和白光劍來回穿插,互相撞擊,劈劈啪啪地響成一片。
符言同他對攻兩招。雲海劍綱不愧是紅龍劍派的頂級劍術,一柄長劍使得如雲如霧一般,劍光潑灑,仿佛將符言全身都籠罩進去,幾招就將符言逼得險象環生。
彗竹心道:“這方人傑終究是一派掌門,這手劍術耍的可真是漂亮。隻是不知道符兄怎麼應對。”
符言突然退後一步,握劍的手向後握了幾分,小指和無名指微微翹起,居然擺出一個蘭花指的姿勢。符言雙目炯炯有神,劍招一變,甩出一道劍花,攪入方人傑的劍雨之中。
方人傑哈哈一聲恥笑道:“你那是什麼劍術,女裏女氣的,旭日劍宗隻剩下女人使得劍術和我打麼?”
符言根本不答他,手中劍術換過,頓時防守得不露出一絲縫隙,壓力大為減輕。
就在這時候,隻聽一個沙啞女聲傳來道:“他使得是秋水劍宗的劍術,女裏女氣的有何可笑?”
卻是秋水劍宗的關平蠻帶著她新收的徒弟怡初從正門走進院中。怡初剛剛還俗,換了件素衣,秀發還沒生出來,於是在頭上戴了頂小帽,一邊臉上嬌豔可人,另一邊卻紅通通地隱約有巴掌印子。怡初原本低著頭跟著關平蠻走進來,待她垂著眼睛悄悄掃了一圈院子,看到院正中的那個身影時,怡初不由得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神色。
關平蠻也不理正在激鬥的符言和方人傑兩人,盯著馮芝的弟弟馮平道:“你這小孩鬧市縱馬,差點撞到我徒兒,你是想怎地?”
原來,關平蠻和怡初別過葆真庵的眾女尼,臨回秋水劍宗時,突然提出,要回許州同家人道個別。關平蠻想想也是人之常情,便同意了。哪裏知道,進怡初家中還沒說幾句話,連怡初的生母也沒見著,就被怡初的大娘夾槍帶棒地譏諷了一通。關平蠻哪裏受過如此待遇,拽著怡初站起就走。
等關平蠻怒氣衝衝地出了門,就看見一個小孩騎著馬在街上狂奔而過。這小孩馬術不精,為了避讓一個賣鍋餅的小販,小孩拉著馬頭向左一歪,差點從怡初身上踏過去。關平蠻以為是哪裏來的紈絝,當下便存心想給他點顏色瞧瞧,不說二話,關平蠻挾起怡初就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