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J都看不下去了,她說看不出來你那麼文靜的樣子,會那麼暴力殘忍哦,最後製止了我,他們那一席人都被我的冷血嚇出了冷汗,還說再讓我折磨下去會出人命的。我就像對自己一樣對待他們,往死裏收拾,往死裏虐待,我第一次相信我心裏已經扭曲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了。
然後我和王一就和阿J他們廝混在一起,整晚的瘋。隨後就幾乎天天窩在一起廝混,我還和幾個全是紋身,發型殺馬特,造型非主流的帥哥暗昧,在王一麵前也毫不避諱的摟摟抱抱,親來親去,有時候在舞廳吃藥丸嗑藥玩兒的很嗨,很多次在很多場合和一個陌生人,甚至我記不起來我是被強逼還是自願的,我就像一個風塵女一樣,我渾身上下無比肮髒。
我隻有去上課的時候看見未然。我越來越嫌棄自己的同時,越來越覺得更愛未然了。他變得更加無比的遙遠,我知道他會嫌棄我的。我和他最開始就很遙遠,後來還是那麼遙遠,現在依舊遙不可及的遠,他永永遠遠地與我遠之又遠了。
他就像一個觸摸不到也不會愈合的傷口,在我的身上常隱隱作痛,他的名字神聖並且刺痛地烙印在我的心房上,他變成那個得不到並且念念不忘的人,無數次地絞痛我的心髒,憂傷我的情緒,他就像狂烈的龍卷風,將我的世界毀滅成了一片廢墟,災後重建不了了。
最痛的是,他都從來沒有對我說起什麼,那怕嫌棄也沒有。
記得有一個晚上,哈皮和他一起出現在我和王一外麵玩兒的酒吧。他還是白衣風雪王子的打扮,那張幹淨的臉都能在霓虹閃爍中那麼的奪人眼球,無數的正妹一擁而上,他的周圍蜂圍蝶繞。
和那些女的比起來我真的不算什麼,甚至可以是最低等級的貨色,我似乎無比的自卑起來,我才知道我與他之間隔著太多的高山太多的河流,我配不上他。我那種嫌棄他是一個混混的自以為是,早已煙消雲散。
我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和他搭訕,我都記得他那晚和我說的每一個字,他不時的提起夏雪,他還說要我乖乖回學校念書別學壞了,他還說這樣的地方不適合一個優秀的女孩子來鬼混,我記得我看著他的眼睛,看著他說話的嘴唇,看著他話語裏一個個與形容現在的我相反的詞語,我大聲地哭了起來,我隨手抓起一瓶紅酒猛灌自己,他搶我的酒對我說,對我說我都不認識你了這還是那個乖乖女袁夢嗎?
我記得他嗬斥王一,他要王一好好的對待我,照顧好我,不然他不會放過王一的,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他說的是,是他要照顧我,是他要對我好,是他要愛我,而不是對一個我不愛的人說將我托付給他。
我愛他他是知道的,隻是他不愛我他隻是不想太過傷害我罷了,這我都知道。我已經死了,就在我知道我們之間隔著無數個光年的距離開始,我已經死了,死了。
誰也阻止不了我由天使變成魔鬼的腳步了。
夏雪。
今天我整天地在想“沒”這星期發表的詩歌《孤傲的蝙蝠》,我都讀不懂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我試圖把蝙蝠這個意像或者說是特別寓意的蝙蝠和任何一件事情聯係起來,可是都不對,我想當麵問他。
晚自習在我些許忐忑與期待中急速駛過,我都記得我隻是做了幾道題發了幾秒鍾的呆,然後就這樣結束了。
袁夢還沒有下課就跑掉了。
最近她的著裝打扮還有作風就像變了一個人,甚至不客氣的說像一個風塵女一樣。曾經的袁夢好像真的變成了曾經,她不再是她了。我想起我那天給了她一個耳光,我從來都不會動粗的一個人,我竟然氣急敗壞地打了她,她卻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種複雜的表情裏對我有一種仇恨、不屑、漠視,我都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都變了,就像做了一個夢醒來的時候世界就變了個樣子,那些我曾以為的美好,我曾經相信的天荒地老就那樣變成了荒誕——與袁夢的美好像美麗的水晶球,隻是摔碎了;爸媽的偉大的愛情就像浩瀚的河流,隻是在一個瞬間枯竭了。
而那個叫周瑜的男孩子好像也被我傷害得太深,當再次遇見我的時候,他的眼睛總故意看不見我,當他與我擦肩而過他不再回頭背影裏隻有陌生這兩個字。
我難過起來,似乎愛我的人與我愛的人都正在離我而去,任何時候我都是一個人走在街道,站在紅綠燈下,消失在寒冷的早晨,孤獨地漫步於冷寂的黃昏裏,風裏我一個人望著藍天,夜裏我一個人等待流星,我許願的時候都會掉起眼淚來。
我總在想,有沒有可能我許個願,然後我就能不那麼悲傷,袁夢就能回來,回來我們一起的那段美好時光裏,然後時間就不再往前走了;有沒有可能我許個願,我的爸爸就能回來,回來讓我騎在脖子上看他側身淺吻我媽媽的額頭,然後我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滯留在那段光陰裏,不再離開;有沒有可能我許個願,我回過頭,那個我深愛的人,一塵不染地就站在我的身後了;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