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十九看著對方眼中的驚訝的神色,卻是猛然退出數步,和對方保持了距離。
少年名為靈奉,風城靈家的嫡係子弟,當代家族之子。
除卻了那位神秘的姐姐,靈奉算的是同輩中一等一的天才了,曾經力敵過離塵中期大成的武者而不敗,否則也不會被家族選中前來參加這次真武大會。
慕十九對於他來說不過是窮酸小子,嗯,大言不慚的窮酸小子。
剛才那一拳不過是僥幸罷了!
慕十九把剛才出手的那隻拳頭擺了擺,示意少年再來。
雖然慕十九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底卻是罵了一句。
年紀不大,力氣不小。
慕十九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少年自小修煉的乃是風城靈家不外傳的軍中拳法,霸道之極,據說當年當年靈家先祖曾經用這拳法力敵十餘虎豹而不敗,硬生生的將虎豹撕裂。
比起這少年,慕十九那毫無章法的拳頭才是變態。
明明沒有招式,也沒有功法相佐,單憑蠻力就是接下的靈家小公子的一拳。
這不是變態是什麼?
慕十九沒有想到來苑州打得第一架竟然是和一個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
不過,有架打總是愉快的,用錢多財的話來說,武者可以在打架中進步,殺人中成長。
少年蓄足氣力,想要和慕十九再一爭高下,但是卻是被中年甲士喝止。
“奉兒,住手。”
雖然有些不甘,但是卻是不得不住下手來,族叔是此次的領隊長者,他的話靈奉不敢不聽。
人家先停手,慕十九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少年人,你是誰?”中年甲士望了慕十九足足數十息的時間才問道。
慕十九沒有說話,卻是朝著街道另一頭的馬車努努了嘴。
那車,掛的是花滿樓的徽記。
事情自然就這麼過去,風城靈家吃了一個沒有虧的虧,慕十九的名頭在苑州城內卻是傳了出去。
在南苑大街上的一幕也是成了苑州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尤其是親眼在場的見過慕十九的人們卻是把慕十九吹成了神仙一般。
苑州已經許久沒有出過如此大快人心的人物了,能夠讓風城占不了便宜,這就是進步,值得誇耀。
最重要的是,有人認出了花滿樓的馬車,那馬車旁的侍女和老仆的主人是花滿樓的樓魁,雲錦小姐。
這是一個絲毫不亞於苑州義士大戰風城靈家的段子,因為還有三日,雲錦小姐便是到了束發出閣之日,苑州城內多少豪商子弟名門武者都希望做雲錦小姐的第一個入幕之賓呢。
慕十九和雲錦小姐有著某種關係,這也是經過了風城證實了的事情。
於是這又變成了苑州城內的紈扈子弟們和義士慕十九的矛盾。
慕十九不知不覺中就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
老者送慕十九的宅子中有個不大的花園,倒是適合慕十九練武。
慕十九自小便是在軍伍之中長大,習武強身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一套軍中長拳打完,慕十九頓長舒了一口氣,頓時覺得身心舒爽。
軍中長拳招式簡單,對於現在的慕十九來說,已經不適合用來臨陣對敵了,不過用來強身健體卻是依舊上好的方式。
接過小丫鬟送來的濕毛巾,慕十九擦了擦汗,卻是發現雲錦等在一旁。
慕十九之前的表現,卻是讓這位還有三日便是年方二八的美人有了些異樣的感覺。
“怎麼,雲錦小姐沒有去準備束發出閣的那些事情?”慕十九笑著問道。
慕十九隨意的話到了雲錦這裏卻是被理解出了其他的意思,比如說,醋味?
“如果公子不喜歡,妾身可以不參加那個宴會的。”雲錦在一旁低著頭說道。
雲錦口中的那個宴會,自然就是花滿樓為雲錦準備的出閣之宴,屆時城中名流大多都是會來一睹苑州第一美人兒的風采。
所以,宴會的盛大,也是花滿樓作為苑州第一大青樓多少年來所沒有過的。
女兒家的出閣儀式,自然是僅次於出嫁的重大節日,儀式越是盛大,越是能夠說明身份。
慕十九自然不會阻止雲錦參加她自己的出閣儀式,不過慕十九感興趣的卻是,那位老者既然能夠自作主張將雲錦送與慕十九,想必也是花滿樓幕後主事的人物之一,但是就是這麼一位人物,卻是又默認了花滿樓在雲錦出閣儀式後的舉行宴會,讓那些貴人們去爭奪雲錦的初夜權。
這是慕十九想不通的事情。
從頭想來,自己身上除了掛了一個刀魔弟子的身份,其他卻是沒有什麼再引人注意的光芒了,為何那位老者那麼看得起自己,又是賜予丹藥,又是贈送美人兒,難道他真的相信我能殺死郡守府的那位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