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慕十九心底還是亂糟糟的,人果然是越老越精,慕十九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不對勁在這裏麵。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裏麵的確有不對勁的地方。
慕十九無所謂,陰謀的作用總是為陽謀所服務的,不管多麼隱秘的招數,最後都是要浮出水麵。
“雲錦小姐。”慕十九說道。
雲錦在一旁,卻是看得慕十九有些些出神,被慕十九這一喊,倒是有些臉紅。
“不知道能夠能否在宴會上為在下留個席位?”慕十九笑著問道。
雲錦平複了窘態,應道:“公子願意前往,自然是極好的,妾身自然為公子安排一個合適的位置。”
慕十九哈哈一笑,說道:“記得,我要後排。”
“後排?”雲錦旁的小丫鬟想不通了,哪有人參加宴會指定要後排的?
雲錦是個玲瓏的姑娘,想了一下便是通了其中的關節,於是笑著拍了一下身邊小婢的腦袋,笑道:“去告訴李管家,給公子安排一個最後排的位置。”
慕十九悶騷的氣質,隻要稍微接近的人都是會有所感悟的。
慕十九一戰成名,立馬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頓時家喻戶曉。
區區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有了離塵境的修為,而且還能和風城靈家的小公子交手不敗,這等資質已經讓苑州城中不少世家子弟都是望而卻步了。
家世再好,但是武道修為這東西,是做不得假的。
城中的武者,大多都是被一些大勢力所招攬,郡守府算一個,豪商們成立的南苑商盟算另一個,武院是第三個。
三足鼎立,用這個說法一點也不為過。
城中禦元境的高手不過一手之數,除卻真武宗那名不理俗務的使者大人,其餘的強者郡守府占其二,另外兩方各占其一。
這是明麵上的勢力,暗流下的黑暗卻是不得常人所知。
慕十九之所以敢和那位小公子動手,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那位元魔宗的禦元境老者。
人怕出名豬怕壯,慕十九就怕被人上。
能夠寄居在雲錦小姐門下,嗯,外麵的那些無聊人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慕十九是得了天大的福分。
所以這兩天慕十九想要出門都是一件極為不易的事情,那些自譽為護花使者的士子書生們都是待在門口,慕十九第一次出去,差點被剝了個精光。
想來慕十九也不是好欺負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士子又怎麼是慕十九的對手,三兩下便是被慕十九打得跪了一地。
士子是南苑郡官僚的最底層,得罪了這些士子,自然也是得罪了苑州城的那些大人們,當那些公差上門拿人的時候,一隊苑州軍卻是直接開到了府外紮營,名義上是保護雲錦小姐,實地裏大家都是懂得。
能夠調動苑州軍的人,除了那位大將軍,也隻有郡守府裏的人物了。
郡守府要保慕十九,誰人敢動?
對於百姓們來說,官為天,但是對於這些官僚來說,郡守府卻是他們難以企及的天。
慕十九這幾日習武飲酒,卻是沒有一絲不悅,反倒是把宅中窖藏的老酒喝了個底朝天。
門外風雲暗湧,門內酒水叮咚。
郡守府內的那位大公子抱著什麼心態不得而知,不過能夠讓風城吃癟,無論是尋常百姓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們,都是樂見其成的。
風城時候居然破天荒的沒有尋慕十九的麻煩,這也是一件極有意思的事情,想必還是忌憚元魔宗的可能性居多。
不過一日功夫,慕十九的全部資料都是擺在了靈先的書桌之上。
出乎這位靈家鎮靈四將之一的武道強者的意料之外,慕十九的資料出奇的簡單。
慕十九在進入越州之前的資料基本是一片空白,而且包括慕十九所隨行的那隊商旅以及替慕十九打造刀具的那位老鐵匠,都是已經被刻意抹去,似乎本不存在這世間一般。
麵對這麼一份殘缺不全的資料,能夠將慕十九的來曆分析清楚之人隻能憑借想象力了,不巧的是,這位鎮靈將大人想象力似乎不大好。
最後隻能得出的一點是,慕十九和那位州正以及元魔宗之間的關係匪淺。
那位州正據說和真武宗內的某位弟子有些門路,元魔宗更是風城靈家極力避免發生矛盾的對象,所以,幸運的是,慕十九沒有被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