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春寒料峭的時節,院子裏的植了幾株桃樹,桃花已經開了,落在地上,因為阿萌的摔倒又撲騰起了一地的桃花瓣。
阿萌覺得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早上起床時,被子壓得她差點透不過氣來;瀨口時,差點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咳得嗓子眼都疼了;去給繼母刑氏請安時,刑氏和繼妹羅玉紗陰陽怪氣地諷刺她,害得她今天出門差點遲到;出門來姚府時,坐的轎子莫名的突然搖晃起來,讓她的後腦磕在車壁上磕了了個腫包;好不容易終於平安來到姚府,卻碰到這麼個惡男,被人惡意地伸腿絆得摔倒……
好吧,其實她就是個倒黴催的人,還有一張烏鴉嘴。
“小姐,你沒事吧……。”知春快要哭的聲音響起。
“沒事!”
阿萌覺得這是小意思,抬頭安撫自己的丫環時,卻見到一旁的男人望著她有些錯愕的模樣,可能很驚訝她走個路也會摔倒。阿萌心裏有些鬱悶,很想對他說,若不是他嚇著了自己,何以會因走得太急而摔倒?明知道她就是個倒黴催的,這麼一嚇,不就是讓她更倒黴麼?
眼角瞥見那男人似乎要走過來的模樣,阿萌嚇得馬上利索地爬起身,也不管摔得疼痛的腳,拉著丫環一瘸一拐地趕緊走了。
阿萌想,一定是因為今天注定要遇到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所以才會這麼倒黴的。
好吧,她一直是個倒黴催的,隻是今天特別地倒黴罷了。
來到一處院子,院門前一個丫環已經等候在那裏多時了,看到她們到來,便嗔笑道:“羅家姑娘,奴婢可將你們等來了。快進來,我家小姐正盼著你到來呢。”說著,又瞄了眼阿萌,心裏暗忖,今天羅家小姐應該沒遇到什麼倒黴事兒了吧?
阿萌朝丫環微笑,說道:“有勞蘭芝了。”
蘭芝是姚青青的貼身丫環,以阿萌和姚青青的交情,蘭芝自然也知道阿萌某種天生倒黴催的體質,見阿萌微笑的模樣,看著也沒有什麼大礙,暗暗認同了自己先前的猜測。
來到一處芳香馥鬱的寢室,一個明豔嬌媚的少女坐在窗前繡花,等聽到聲音時,徐徐地抬起頭來,膚如凝脂,眸光瀲灩,眸光流轉間,說不盡的風流嫵媚,光彩奪目,讓人難以移目。
隻是那姑娘一見到進來的人,將手中的針線一丟,以一種和外表不符的姿勢馬上跳了起來,拎著裙擺跑了過來。
“阿萌,你可來了,一路平安否?”姚青青圍著阿萌轉了兩圈,笑問道。
阿萌扁扁嘴,見室內的丫環已被姚青青揮退,不由得苦了臉說道:“剛才遇到個可怕的人,摔到了,可能腳上有傷。”
姚青青一聽,掩著小嘴驚呼了一聲,趕緊讓蘭芝去拿藥箱來,自己按著阿萌坐到炕上,然後就要掀阿萌的裙子。阿萌嘴角一抽,趕緊製止了姚家姑娘粗魯的動作,自己小心地將褻褲的褲腳擼高,露出了一截瑩白的小腿,小腿上有一道磨破皮的傷痕,隻泌出了些血漬,倒是傷得不重,看樣子應該是摔倒時,磨擦到地麵罷。
姚青青一臉同情的表情,摸摸阿萌的腦袋,“可憐的娃,怎麼受傷的總是你呢?”
阿萌氣悶地看了她一眼,抿著嘴不說話。
阿萌生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身形也是比較纖巧瘦弱,繃著個臉坐在那兒,可愛得像尊陶瓷娃娃,讓姚青青這個有收集可愛之物癖的人忍不住又喜愛起來,摟著不肯撤手。
這時知春已經接過蘭芝遞來的藥箱,邊抽泣著邊為阿萌上藥,那眼睛紅紅嘴巴紅紅的小模樣兒,看得姚青青都有種阿萌摔得沒了半條命的錯覺。
知春雖然膽子小了點,但作為阿萌的貼身丫環,特別是跟在這種倒黴體質的主子身邊久了,早已練就出了一手處理傷口的好手藝,三兩下就為阿萌處理好了傷口,上藥包紮,一氣喝成,與她膽小的性子完全相反,看著就像一門藝術一般。
“啪啪啪!”
姚青青拍著手,笑道:“知春的手藝又進步了,下次繼續努力!”
聽得阿萌氣悶地瞪了她一眼,將姚青青壓在她肩膀上的手拿開,直接將掀到膝蓋的裙子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