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你臉色不好,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阿萌正安靜地打量周遭的人,聽到姚大夫人關心的話,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和聲回道:“謝謝大舅娘關心,阿萌無事。”

見她不像撤謊,姚大夫人笑了笑不再多說,隻是小聲吩咐了聲,讓阿萌累了先去姚青青的院子裏歇息。

阿萌眨眨眼睛,乖巧地應了一聲。

阿萌雖然叫姚大夫人舅娘,但她娘親卻並未是姚大爺的嫡親妹妹,而是姚家另一脈的小姐,隻是阿萌的娘親在出嫁前,幫助過剛嫁進姚家的姚大夫人,與姚大夫人感情頗好,是以姚大夫人方會對阿萌這個生母早逝的羅家嫡小姐愛護非常,私下也允了自己女兒與阿萌的往來。

前院,姚家大爺姚學海正在招待前來為老夫人賀壽的賓客,突然管家過來小聲地說了句,姚學海麵色微變,不過很快便恢複過來。

姚學海回頭與姚家二老爺耳語一聲,又歉意地朝賓客們說了聲後,便離開了前院,往一處偏院的地方行去。

偏院的大廳前,穿著一襲天青色長衫的男人負手站在石階前,淡淡地望著遠方,渾身上下自有一翻難以忽視的威嚴剛硬氣勢。男人旁邊,一個穿著小廝服飾的少年安靜地陪在一旁。

一陣腳步聲響起,很快地便來到麵前。

男人轉過頭,看向疾步行來的姚家大爺。

“月卓,你可是來了。”姚學海高興地說,走到男人麵前打量他,欣慰地點頭:“不錯不錯,已經長得這般大了,老夫人若是知道你今兒來了,會十分高興的。”

虞月卓唇瓣含笑,“大舅,許久不見了。”

聽到他不似正常人的聲音,姚學海麵色一變,有些關心地問道:“月卓,你的聲音怎會……。”

“無事,大舅不必擔心。這是去年帶兵深入北越王庭時,不小心中了北越草原上的一種毒花,雖然並無什麼大礙,但卻弄壞了這嗓子。”虞月卓解釋道。

其實他的聲音比正常男人的聲音略帶低啞,仔細聽時又有種金屬的質感,倒不至於太難聽,隻是那種質感傳入人耳時,讓人感覺到一種難以忍受的疙瘩,令聽者生生浮現一種奇怪的感覺。

姚學海聽罷鬆了口氣,打量這侄兒,發現一陣子未見,他越發的英挺堅毅了,不像姚家人也不像虞家人,介於兩者之間,又遊離於兩者之外。不過這侄兒卻是令兩家都感到驕傲的子孫。大楚誰人不知道,北越就是被年輕的虞將軍帶兵直接打到北越王庭,使得北越王庭不得不向大楚稱臣。也因為他,結束了大楚與北越百年來對峙局麵,還邊疆百姓一個平安喜樂的生活環境,免於邊境百姓受戰亂之苦。他是大楚的英雄,更是最年輕的大將軍。

“可是去見了老夫人了?”姚學海高興地問。心知這侄兒今天能來,應該是給了姚家天大的麵子了。

“那兒人多。”

姚學海一聽,忍不住好笑起來。老夫人那兒確實來了一群各家貴女與姚家各處的小姐與表小姐們,都是一些年輕的姑娘,若是那些貴女們知道他的身份,估計場麵會混亂起來。畢竟雖然大家都知道靖遠大將軍的威名,這位大將軍卻極少在人群前露臉。可以說,打得北越王庭不得不向大楚俯道稱臣的靖遠大將軍,是京都所有貴女們心目中的英雄,願意下嫁的夫婿人選,夫人們心目中的良婿。

“那好吧,難得你回來,這回可不許亂跑了,你娘和你妹妹都在老太太那兒等著見你一麵呢。哎,我知道你不喜見太多人,不過有幾個兄弟姐妹你應該見一見吧?還有……。”姚學海絮絮叨叨地說,努力想勾起虞大將軍的興致,可謂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舅!”虞月卓知道自家這大舅在打什麼主意,不得不打斷他的話,“放心吧,現下邊境無戰事,無皇上的命令,侄兒近期都會留在京城的。而且皇上已經將西山營交給侄兒了。”

姚學海聽罷,心中一喜,說道:“好極好極。你是個有出息的!不愧是我們姚家的子孫!”

虞月卓眼瞼微垂,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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