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春抽抽鼻子,轉身將門窗都關了,然後又將床簾放下。

屋內的光線有些暗,但這種禁閉一樣的感覺方讓她感覺到一些安全感。可以說,她被那男人嚇著了,沒想過十幾年未曾想起過的人,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以這樣的姿態,仍是不改那種惡性。以前她覺得那個擁有野獸一樣憤世嫉俗目光的小孩很可怕,但到底隻是個旁觀者一樣看著,覺得無關緊要。現在她卻覺得那小孩長成男人後,已經是一種危險到讓人膽寒的猛獸,就像一隻野性未脫的豹一般,多疑惡性又恐怖。

阿萌將外衣脫了,上身隻穿了件肚兜,等她將腰側受傷的地方露出來時,一看到那道被尖銳的利石割出的一道長長的傷痕,知春頓時又噴淚了。

“拜托別哭了……。”阿萌被她哭得心煩意亂。

知春就是個淚包子,可以為任何事情輕易落淚。而這種淚包子卻不是讓人厭惡的那種,反而哭泣的時候很有美感,哀哀怨怨的聲音如怨如泣,真是哭得英雄也斷腸,恨不得將全天下捧到她麵前,隻求她別哭了。

知春抽著鼻子,小巧的鼻子紅通通的,頗為可憐可愛。雖然哭得厲害,手下的動作卻很利落幹淨,在沒有弄傷她的情況下,為她清理傷口上藥纏繃帶。這種處理傷口的手法,比起藥店裏浸潤了十幾年的老大夫還要老練地道,可想而知,她這個經常倒黴的主子從小到大給了她多少機會練習,才造就她這般手藝。

“小姐,除了這裏,還有別的地方受傷麼?”知春說著,將她翻了個身,就想脫她的褲子。

“別啊!”阿萌慘叫一聲,趕緊捂住褲子,一副良家婦女遇到色狼的模樣。

知春被她的模樣逗笑了,撲噗一聲笑了出來,也不再哭了,嗔道:“小姐,奴婢伺候您長大,您身上哪處地方奴婢沒看過。”

阿萌嘴角一抽,心道就算是事實,但還是不習慣啊。特別是這種被人扒褲子的事情,讓她這種不太喜歡與人有肢體接觸的人極為討厭的,更遑論是給人扒衣服看自己的果體了。

“不用了,除了這裏,其他地方並沒有受傷,隻是骨頭有些疼罷了。”阿萌邊穿上衣服邊說。

“骨頭疼?哪裏疼?”知春一聽,又緊張了。看到她要穿上那套帶血的衣服,馬上嚴厲製止,“小姐,這衣服髒了,奴婢給您再去找一件。嗯,奴婢記得上回姚小姐給您置放了幾套衣物在這裏。”

知春很快便去一旁的櫃子裏拿來一套新的的衣服,然後很細心地幫阿萌穿衣服。阿萌木著臉,像個洋娃娃一般給自家丫環折騰,她怕自己再拒絕,知春又哭給她看了。

知春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伺候她家小姐了。因為她家小姐長得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精致小巧,伺候她穿衣打扮什麼的,更是知春的最愛,特別是看到陶瓷娃娃一般的小姐被她打扮得像個麵人兒一樣各種可愛時,讓知春產生一種“好想抱好想揉好想收藏”的感覺。如果知春是現代人,那麼她會用一個很恰當的詞來形容她對阿萌的感情:萌殺。每天都讓她覺得萌的小姐其實都是在賣萌啊。

“小姐,您還沒有說您哪裏疼呢?要不要奴婢給您按摩按摩?”全能丫環知春興致高昂地問。

“下巴疼,臉疼,腰疼,腿疼……。”凡是被那個男人碰過的地方都疼。阿萌默默地心說,然後拒絕了知春按摩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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