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卓無奈地笑了笑,隻要一個不注意,她又會變成這副呆呆的模樣,這也是為什麼他小時候愛欺負她的原因。沒有人理會的時候,她總喜歡一個人發呆,仿佛沒有人能介入她的世界,無法觸及她的思想,給人一種不真實感,唯有惹她生氣爆跳的時候,那氣得紅撲撲的臉蛋才讓他覺得真實不過。

虞月卓起身走到窗前,然後探手將窗外發呆的人直接抱進了屋子。

“啊……。”

阿萌低叫一聲,趕緊伸手攬住男人的脖子,緊緊黏在他身上,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下去。這突如其來騰空的感覺自然讓她有些嚇到,趕緊摟住熟悉的人。

“你怎麼來了?”虞月卓抱著她旋身坐到椅子上,將她放到大腿上坐著。

阿萌先是瞄了眼門邊守著的符九及丫環,見他們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便大方地窩到他懷裏。若是有人盯著,她自然會不好意思,但別人擺明著非禮勿視,她自然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了。

“明知故問!”阿萌扯了扯他垂落到胸前的一綹頭發,仰臉看他,“為什麼要將知春譴出府?她是我的貼身丫環!”

虞月卓眼神閃了閃,說道:“她看起來又笨又不伶俐,還愛哭,你不覺得這種丫環不合格麼?”

“誰說的?知春伶俐得很,我從小到大受傷不計其數,都是她為我包紮的!”阿萌理直氣壯地反駁。

“以後不需要了!”雙手圈在她腰身上,男人低首親昵地蹭著她微圓的臉兒,溫和地說:“以後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受傷。”

被他溫和感性的話弄得有些臉紅,阿萌咬了咬唇,忍不住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是這與知春沒衝突!知春是陪我最久的丫環,我習慣她了。”

——這才是讓他最不平衡的!因為那丫環的存在對她來說太重要了,重要到超越他所能忍受的程度了,所以他才要使計將那丫環給踢出她的視線。

不過看她的樣子,若是他真的敢將那丫環踢了,估計這女人得跟他急了。

不知怎麼地,最終還是無法忍受她可能會失望的模樣,虞月卓鬆口道:“好吧,她留下。”

阿萌聽罷,高興地摟住他的脖子仰起臉兒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眉眼彎彎地說:“虞月卓,我最喜歡你了。”

那一瞬間,男人的笑容連窗外的陽光也無法比擬的英俊燦爛,雙眸裏不再是那種標準性的溫雅笑意,而是一種發亮的色澤。

達到目的,阿萌也不再留下來打擾他辦公,正要滑下他的雙膝離開,卻被他擁緊在懷裏。

“做什麼?”

“既然來了,就留下來陪我吧。”

阿萌瞄了眼桌麵上那些加密的文件,既然他不介意自己瞧,那還有什麼心理壓力。

於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他懷裏,同他一起看文件。

不到一刻鍾時間,阿萌便窩在他懷裏睡著了。

符九被喚進來磨墨時,瞄見嬌小纖細得像陶瓷娃娃的將軍夫人很沒形象地窩在將軍懷裏睡著的畫麵,忍不住有些黑線。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了,似乎看到夫人流口水了……

事實上,符九並沒有看錯眼,因為某個大搖大擺地走進來的橘衣少年很不客氣地說了一句:“好醜的睡相。”

虞月卓抓起一旁的筆筒當暗器直接襲向來人,低聲道:“別吵醒她,不然……。”

威脅不言而喻。

閻離塵接住筆筒,定定地看著行凶的虞月卓,突然說道:“有了媳婦忘了長輩,就是你這種例子,不孝子!”

“你不是我師傅,更不是我爹。”虞月卓哼了一聲,讓磨好墨的符九出去後,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閻離塵拉了張椅子對著門口坐下,修長如玉的手指撐著下巴,懶洋洋地說:“房子還沒修好,太吵了。”

“所以你來我這裏當門神?”說著,發現懷裏的人睡得不舒服,趕緊換了個姿勢,動作越發的小心了。

“嗯……。”隨意地應著,瞄了眼某人像捧著珍寶一樣小心的舉動,心頭滑過幾分異樣的情緒,說道:“剛才我過來瞧見你家的丫環了,長得好醜,你怎麼盡挑些醜女進府?我記得我沒有教過你這種沒品味沒眼光的事情呢?還是……哦,我知道了,你想由此扭曲弟妹的審美觀,讓她以後不再瞧你以外的人!真無恥!幹得好,看來你同我學得挺好的。”話裏有讚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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