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考慮了會兒,選擇了順從——即便她想反抗估計也沒那個武力值,所以就別白費勁兒了,保護好肚子裏的那塊肉比較實在,誰知道何纖華會不會突然看她不順眼直接捅一刀子過來呢?

不過,兩次見麵,阿萌倒是摸清楚了何纖華的性子,是個高傲到不屑於使用些下三濫手段的女人。不,或者說,她自負武功美貌,所以並不將阿萌這個弱小得沒有丁點武力值的平凡人放在眼裏,更不屑於對她出手。至於她為何說“下次見麵,不會手下留情!”阿萌想,她到底是個女人,且是個愛慕著虞月卓的女人,所以對她這個成為虞月卓妻子的女人,嫉妒之下自然會生起消滅情敵之心。

阿萌覺得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表現得平凡弱小一點,以此打消何纖華的嫉妒之心,好保全自己和孩子。

種種想法隻是瞬間在腦海裏轉了轉,阿萌故作無奈地低首,順從了何纖華的意。

何纖華目光越發的鄙視了,心裏想不明白這般弱小無用的女人,虞月卓為何會願意娶她。不過這些不關她的事情,反正這女人遲早有一天會被解決的,現在不出手,隻是顧忌著虞月卓現在護著她罷了。

想著,何纖華一掌將被點了穴道的知夏拍到庭院裏的花叢中,正欲將阿萌抓走時,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意,那種危險的預感讓她抓著阿萌後躍了幾丈,避開了斜裏刺來的一條寒光湛湛的烏絲。

那是一根細如發絲的烏絲,但卻不似軟趴趴的絲線,在輸入內力後,瞬間堅硬如玄鐵、寒如玄冰的線,看起來仿佛有生命般,纏繞在主人的手腕間,隨主人變幻著各種形態,也是武林中《天下兵器譜》上排名第七的兵器——三千青絲。

“是你!”何纖華一手抓著阿萌,警惕地看著偷襲她的人。意識到這人便是她曾經夜探將軍府時,阻撓她的黑衣人。目睹了他的武器後,心中有幾分了然,“原來是殺樓第一高手,殺樓不是從來不介入朝廷之事麼?你為何會在將軍府?”

來人一襲黑衣,麵容斯文,裸露在外麵的膚色是一種病態的蒼白,卻顯得頭發和眉眼極黑。阿萌第一眼便認出了他的身份,是夜一。這是阿萌第一次在白日中見到他,沒想到夜一是長這模樣的,若不是他瞬間迸發的那種屬於高手的氣勢,她都要以為這是個身體不太健康的斯文書生罷了。

夜一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淡淡地盯著她,說道:“放開她!”

何纖華挑眉,傲慢地說道:“你以為自己能阻止我?上回因為九劍公子歸來才不得已敗走,這回可不一樣。”說著,何纖華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等夜一心知有異時,已有兩個靖王府婢女打扮的女子跳出來攔下夜一。

若論暗殺技巧,普天之下沒有人能逃得過殺樓第一殺手的奪命之絲。但現在並非是殺人,將奪命之招轉為守護之招,夜一已經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

“告訴九劍公子,青門何纖語在城外三十裏外的出雲庵靜候。”

夜一被兩名武功皆不弱的丫環纏鬥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何纖華抓住阿萌幾個跳躍,消失在屋頂之中。

見她們離開後,那兩個丫環有誌一同地收手,然後互視一眼,兩人朝不同的方向逃逸而去。

夜一將烏絲纏回手腕間,望了一眼何纖華離開的方向,並沒有追去。今日靖王府三公子成親,守衛極多,他們皆有誌一同地沒有在靖王府造殺孽,免得到時朝廷追究下來,事情不好交待。

夜一去給被拍到花叢中咪著的知夏解穴後,便縱身朝前院掠去。

這時,通往大門的一處通道上,麵有疲色的將軍夫人被丫環扶著往大門行去。此時賓客已到齊,皆在靖王府的柳園中吃酒席,一路行來除了一些忙得腳不沾地的下人外,便沒有遇到其他的客人,自然沒有人會特意地注意到這對主仆。

守門的門房見著兩人,馬上過來給兩人行了禮後,問道:“將軍夫人,您這是……。”

“我家夫人身子不適,先行一步。”丫環趕緊說道。

門房聽罷,雖然奇怪為何隻有將軍夫人自個一人而沒見到據說十分寵愛自己妻子的將軍大人,但門房也沒有懷疑,趕緊過去給她們開門。

出了門後,兩人卻並未上馬車,而是走向靖王府左側一條巷子,不久後,巷子的另一邊出現兩個穿著青衣的年輕女子,步履沉穩,有眼力的人一見便知道兩人是練家子。

兩名女子匆匆而行,走到靖王府一處側門,敲了敲門,很快地,又有兩名丫環打扮的女子出現。幾人會合後,對禮一眼,便縱身離開。

等虞月卓得知阿萌被何纖華抓走的消息時,生生捏碎了手中的酒杯。

此舉自然惹得在場幾人的側目。

“將軍,可是發生什麼事了?”溫良問道,心知虞月卓那變態得天怒人怨的偽裝,若不是真的讓他心弦震動之事,定然不會做出這等失態的事情來。

虞月卓朝在場的幾人微笑,笑容依舊高雅溫和,隻是眼神森寒陰鷙,朝幾人拱手道:“王爺、子修,還有幾位大人,拙荊身子不適,在下去瞧瞧,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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