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青門大半的弟子心裏隱隱有些後悔與此人對上,惹上這麼個強大的男人,對青門而言百害無一利。但是這是少門主的命令,她們不能違抗少主的命令。
“我們隻是聽從少主的吩咐守候在這裏,並沒有見到尊夫人。尊夫人應該在少主那裏。”
“你們少主呢?”
“不、不知道,少主還未回來。”
虞月卓收回手中的劍,淡淡地望了眼廣場中的這群青衣女子,優雅地笑了笑,奇特的聲音卻冰冷入骨:“告訴你們少主,若是我夫人有丁點不適,我不介意轟了青門的大門。”
“你……。”
如此狂傲霸道的宣言自然教青門弟子氣得臉色發白,一些涉世未深的早已憤憤不平地瞪著口出狂言的男子。
在江湖中,青門是除了魔教天音宮之外唯一一個全教皆是女子的門派,比起魔門人人喊打的妖女,青門子弟皆是些熟讀琴棋書畫、禮樂詩書的大家閨秀、俠義女子,就算再不濟的也是個頗有風骨的小家碧玉,不知令江湖中多少世家子弟、名門少俠趨之若鶩。娶妻當娶青門子弟,已成為武林中眾多男人的口頭憚了。
所以,青門在武林中的地位素來是數一數二的,青門的弟子更是武林中人捧在手心裏的嬌花珍寶,到哪裏都教人禮遇三分,也養成了青門子弟以青門為傲的性格,生來便有七分矜傲三分盛氣。而現在,這男人如此狂放的威脅,如何教這群矜傲的女子咽得下這口氣?
“大膽狂徒!”
嬌吒一聲,已有幾個衝動的青門小弟子手中長劍一抖,朝虞月卓飛身刺來。
虞月卓冷眼旁觀,悠閑的模樣似乎並不懼怕那柄寒氣森然的長劍。
“住手!”
遠處傳來一聲嬌喝,然後一道人影掠過來,攔下了那幾名青門弟子的劍勢。待看清攔住她們的人是誰後,青門弟子頓時喜形於色。
“少主!”
“退下,休得無禮!”何纖華怒喝一聲,見幾名弟子不甘不願地退下後,終於徐徐轉身麵對廣場上的男人,盈盈的美目中含著某種期盼。
“我夫人呢?”
聽到他冰冷的話,何纖華心口一陣發悶,幾乎忍不住氣血上湧,過了半晌才將那股腥甜強壓下。
“被人劫走了。”
“誰?”
“我不認識。不過他的武功極高,我不是他的對手。”
能讓青門之人自認不如的人,定然有九分屬實。聽到何纖華的話,青門子弟皆大吃一驚。
虞月卓注視她幾秒,確認她沒有說謊後,方說道:“何少主,今天之事不會就此作罷。誰人敢動她,殺無赦!”話落,已是一臉冰冷的寒意,那瞬間迸發的氣息,震得離得近的幾名青門女子後退幾步,唇角流出一絲血漬,內腑已傷。
雙眸瞬間掠過幾絲黯然,忍住那股不適與心痛,何纖華抬起下巴,傲氣淩人,“正合我意。虞公子對青門所做之事,纖華也莫敢忘懷。”就算愛慕這個男人,她還是放不下自尊祈求什麼。
“那不是你們青門自作自受麼?”虞月卓笑容溫雅,但臉上卻一副吃驚的表情,“若少門主不是喜歡夜探別人府第、又對拙荊深懷惡意,在下也不會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再好的修養也會被這男人的無恥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
“虞月卓,你欺人太甚!”
何纖華大喝一聲,從袖子中抖出兩條長綾襲向虞月卓。
虞月卓唇角含笑,從容不迫地接了她一招。
等一切平息後,出雲庵已成了廢虛,灰頭土臉的青門子弟悲呼著滿山遍野地尋找被打落山涯的少主,而虞月卓望了望來路,心裏默念著那個名字,身影如煙般掠過青山綠水,恍惚間已經不見了人影。
望著長路延綿,阿萌突然想念起馬車來。
才不過走了半個時辰,她就覺得累得不行了,也不知道是孕婦原來體力就弱,還是她這十八年來的宅女生活導致的。而教她鬱悶的是,走了這麼久,竟然不見沿途經過一輛馬車之類的,讓她想搭個便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