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離塵這個人,單從外表看來,長相清麗完美,如玉翩然,氣質出塵脫俗得如同世外仙人,乍然一見之下,讓人見之忘俗,繼而心生敬畏之意,怕自已冒然靠近而玷辱了這般無瑕的少年。

可是在阿萌看來,這丫的就個無恥厚臉皮又喜歡裝逼的囧貨,虞月卓那裝逼的偽裝不肖說也是得了他的真傳,幸好比起這人麵無表情地做著囧事,虞月卓至少隻是私下囧一下罷了,沒有到外頭丟人現眼。

所以,現下閻離塵說這話,阿萌是百分之百的期待的。虞月卓很多性格都是這男人養成的,不肖說,這種視孕婦為易碎品的性格,定然也與他脫不了幹係。而阿萌猜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發生,所以才會帶給虞月卓那般深刻的影響,繼而對孕婦這般敏感。

閻離塵並未吊阿萌胃口,很爽快地說了:“月卓十五歲時,我帶他行走江湖時,在路上咱們遇到一名被人追殺的孕婦,那名孕婦從馬車上摔了下來,一屍兩命。”

阿萌眨眨眼,問道:“然後呢?”

依一般的故事定律,初出茅廬的江湖少年路見不平撥刀相助,與歹人發生一段慘烈的拚死搏鬥,然後經過重生困難險阻,終於保護了那名故事中的孕婦,然後狗血的發現,自已還是太嫩了,杯具還是產生了,孕婦流產了。最後更狗血的發現,原來這孕婦是他的XXX,兩人重逢,抱頭痛哭,然後從此對孕婦這種脆弱生物留下了無法彌補的心理陰影……

閻離塵隨意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沒有了。”

阿萌:……

阿萌心中的小人失意體前屈,覺得自已錯了,她果然不能對那兩個男人抱有期待的。

“不過後來又遇幾個孕婦都發生了不幸,所以……。”閻離塵看她。

阿萌一臉木然,心裏抓狂咆哮:你那種“你懂的”表情算神馬啊啊啊啊!!

所以說,真相就是這樣,因為見了太多失足孕婦,所以形成了“孕婦都是很脆弱的生物”的既定印象麼?

“然後我告訴小月卓,因為那些婦人的丈夫對她們不好,在她們懷孕期間沒有好好照顧好自已的妻子,才導致她們發生意外。所以作為一個男人,一個父親,必須擔負起男人的責任,父親的責任。”

阿萌繼續木然,心中的小人一臉血:乃這種神聖的表情到底算神馬啊?

閻離塵又瞄她一眼,“小月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全部都信了呢。”

“……。”

阿萌撫額,有種她再也不會愛了的滄桑感。

閻離塵又坐了會兒,然後離開前對阿萌說:“你也是個很可愛的孩子,都信了。”

阿萌:“……。”

晚上,虞月卓回來時,阿萌特溫柔地問他:“你是見過好幾個孕婦發生意外,所以也擔心我……。”

未完的話被一隻大手掩住。

阿萌瞄了他一眼,見他虛閃的眼神,心裏有種抽搐感。

算了,她什麼都不想知道了。

自從姚青青的婚禮上發生那些事後,虞月卓將阿萌盯得十分嚴,府裏的守衛也越發的森嚴了。

阿萌繼續做自已吃好睡好的粗神經的孕婦生活,日子過得十分悠閑。

八月份的時候,隔壁的溫府白天時叮叮當當地響起來,問了人,才知道是隔壁正在修葺房子,而原因嘛,自然是九月底當朝太師、鎮國公之子——溫良成婚後,此處便作為太師府。阿萌聽罷,心裏有些吃驚,不過現在溫良可不隻是鎮國公之子,還是當朝太師,住在太師府也算是合情合理。

每回阿萌逛到東廂的院子時,就能聽到隔壁修葺房子的聲音,阿萌很快習慣了,不過讓她有點擔心的是小姑子虞月娟。因為很多次她都見到小姑娘站在東廂的院子裏,望著一牆之隔的溫府,露出黯然神傷的表情。

阿萌並不是怕小姑娘為沒有結果的初戀傷心——反正初戀這種事情,都是沒結果的——而是怕她想不開直接爬牆到溫府去見溫良,所以私下讓人仔細盯著。不過後來阿萌發現自已多心了,虞月娟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不可能會做這種超出底線的事情……

到了十月一日,當朝太師、鎮國公之子、京城第一美男成親,迎娶肅王義妹,十裏紅妝,幾乎炫花了路人的眼,也哭瞎了一群傾心於溫子修的貴女們的眼,咬牙徹齒在心裏詛咒新娘最好在花轎裏嗝屁。

不過花轎還是好好的抵達了鎮國公府,雖然還是出現了一點小意外,讓來觀禮的肅王嚴肅的表情更嚴肅了,但婚禮最後還是完滿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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