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虞月娟這妞又在東廂的院子站了一晚,第二天病倒了。

這些對於阿萌這孕婦來說,都是些生命中的小插曲,不值一提。

虞月娟這一病就病了半個月,一直在落月軒裏養病,足不出戶。連後來溫良攜同新婚妻子上門來拜訪鄰居也沒有出來,想來還是需要時間接受的吧。

溫良與肅王義妹成親後的第四天,便搬出了鎮國公府,住到了靖遠將軍府的隔壁的太師府,兩家成了鄰居。於是這條巷子裏住著一位將軍一位太師,讓住在這附近的居民都覺得無上榮光,走在路上都不覺抬頭挺胸,透出一股子的驕傲來。

溫良搬過來的第二天,便帶著他的新婚妻子過府來聯絡鄰居感情。

阿萌雖然月份大了,但仍是很有興致出去見客,她對這位能在婚禮上幸運得連刺客都隻能自個倒黴地自裁的肅王義妹十分感興趣。若說阿萌是個倒黴催的烏鴉嘴,那麼肅王義妹就是個幸運值爆表的,讓她心裏羨慕極了。

當冬天到來的時候,阿萌的肚子高高隆起,臉也圓了一圈,摸起來十分有手感,於是便宜了某位將軍,有事沒事摸摸阿萌的臉,然後忍不住湊過去咬一口,讓阿萌每每恨得直接咬回去,然後幼稚的夫妻倆隔三差五的臉上會出現某種教人側目不已的曖昧痕跡。每當這種時候,阿萌心裏特抽搐,深深反省自已為毛要這般幼稚,難道是被某位邪惡的將軍爺影響的?

勢頭一片良好,不過偶爾也有些不和諧的事情發生。

例如她繼妹羅玉紗和虞月卓的堂妹虞月嬋,兩隻小蘿莉似乎都瞧上了閻離塵那表裏不一的囧貨,有事沒事的便會打著各種借口上府來敘一下姐妹情。

阿萌這將軍夫人並不管事,加上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很多事情都交給管家和秦嬤嬤還有小姑子虞月娟了,她就是安心呆在孕婦這崗位就行了。所以每回羅玉紗和虞月嬋上門來後,阿萌隻管讓人好好招待他們就行了。虞月嬋可能真的認真了,或者也得到了虞家的暗示,她被虞家送到了京城,就住在虞大伯在京中的府邸裏,過府來也挺方便的。

相比兩隻小蘿莉的上心,男主角的閻離塵卻仍是神出鬼沒,或者固定不變地爬到高處對著遠方發呆,全然不知道小蘿莉們對他的醉翁之意。

冬至時,京城下起了毛毛雪,將整個京城都布上了一層銀裝素裹。

將軍府門前,一輛樸素的馬車停在門前,然後一名披著黑色披風的女子下了馬車,給車夫遞了幾枚錢幣後,女子抖落披風外的雪漬,抬腳來到將軍府前敲響了將軍府的門。

很快地,門開了。

門房顯然是認識這姑娘的,見著她,馬上笑起來,殷勤地將她迎進府裏,說道:“容姑娘,這大雪天的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容顏淡淡地道了聲謝後,方說道:“我是來給將軍夫人檢查身子的。”

聽罷,門房也不擔擱,趕緊讓人去通報將軍夫人。

自從阿萌懷孕後,容顏每個月都會抽時間過府來給阿萌檢查身體,有時間隔幾天,有時候隔半個月不等,是以將軍府的門房已經認識她了。而且相對於其他的太醫和大夫,阿萌更信任容顏。

容顏經常來這兒,並不需要人帶路,自已熟門熟路地往鎖瀾院行去,所以原本引路的小丫環隻能辛苦地追在她身後。隻是不料,這次似乎與以往不同。

“你是誰?”

清清澈澈的聲音如同山澗的清泉,清澈卻透著清洌的寒意,特別是在這種數九寒天,聽在耳裏實在是打從心裏發冷。

容顏腳步不停,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直到腳邊的石板轟然炸開,方止住了步伐,一塊飛濺的小石子擦過她清秀的臉龐,刮出一道血痕。

容顏抬首淡淡地直視來人,然後垂下眼瞼,寬大的衣袖微動,很快地動彈不得。

一片素淨的雪色中,穿著橘衣的少年如一團火焰般輕掠而至,然後低眸審視了眼前的人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你,偷我銀子扒我衣服的女流氓。”

容顏神色輕淡,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

這時,一旁引路的小丫環終於反應過來,聽到橘衣少年的話,啊了一聲,在兩人間來回看著,臉蛋扭曲了下,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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