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萌的肚子並不大,與普通的孕婦差不多。但因阿萌骨架小,看起來纖細小巧,所以頂著個普通人一般的肚子,就顯得這肚子大得讓人膽顫心驚,憂心她一個不小心就像個不倒翁一樣跌倒了,這也莫怪虞月卓會如此焦急緊張了。
阿萌沒那個自覺,覺得自已挺好的,所以每回見別人憂心的模樣都眨巴著大眼睛瞅著人,看起來蠢萌蠢萌的,讓人突然產生一種“自已實在是蠢,竟然會為她擔心”之類的情緒。姚青青也不例外,暗暗別過臉,深吸一口氣才將臉扭過來。
虞月娟冷眼旁觀,心裏冷笑,估計能不受阿萌的蠢萌影響的,就是她家那英雄一樣心裏素質彪悍的哥哥了。為此,虞月娟心裏也亂驕傲一把,覺得她哥哥不愧是大楚的英雄,瞧這心理素質,就是常人比不上的。
“你來這裏做什麼?”虞月娟不客氣地質問,“都嫁人了,不安份呆在家裏,老往別人家跑,小心被人罵沒婦德。”
姚青青自是端莊微笑,“我來這裏自然是探望阿萌和我未來的小表侄了。至於你的擔心,放心吧,我家相公都不說話了,你個外人吱什麼聲,管得那麼寬,也不覺得害臊。”
看到姚青青談到她相公時的幸福笑臉,虞月娟覺得十分刺目。她現在不幸福,所以見到幸福的人——特別是一直讓她看羨慕嫉妒恨的人幸福時,心裏總不是滋味。
阿萌見兩女的又掐起來,淡定地無視了,反正都已經習慣了,她們就是嘴上掐兩把,倒不可能打起來。姚青青不是吃虧的性子,虞月娟也隻是心高氣傲了點,所以兩人注定隻能嘴上過把癮,不會有什麼。
最後又以姚青青的勝利結束了這場無意義的掐架,姚青青趾高氣揚地蹭到阿萌身邊,摸摸阿萌的肚子,問道:“太醫有說大概什麼時候生麼?”
“估計就是這個月底吧。”阿萌笑道,心裏卻有種坐了十個月的牢,就要被無罪釋放的詭異感。很快地,阿萌就被自已這想法給囧住了,趕緊將這荒廖的想法給剔出腦海。
姚青青聽罷,一臉羨慕,暗暗地摸了下自已的肚子,她嫁給楚君弦半年了,這肚子還未有消息,這不隻她有些急,連她身邊的人也跟著急,讓她有些煩躁。幸好楚君弦並不介意,待她也一如往昔,她才沒有那般難受。
姚青青在將軍府裏呆到下午,午後便告辭離開了。
阿萌起身去送她,嚇得姚青青差點跳起來,趕忙阻止:“你做什麼,趕緊好好呆著,我不需要你送。”
孕婦就好好呆著等生孩子就行了,這是這裏大多數人的想法,是以姚青青每次見到阿萌下床走動,都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阿萌扶著知夏的手起身,笑道:“無事,太醫說了,為了生產時不遭罪,每天須走走煆練一下身子。”
姚青青似懂非懂地點頭,然後又看向虞月娟,見她沒好聲氣地翻個白眼,就知道有這回事了,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到另一邊托住阿萌的手。
幾人慢慢地走到,剛出了鎖瀾院,就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吆喝聲,隨著那聲音越來越近,便見到幾個侍衛追逐著一名蒙麵的黑衣人過來,一看就是刺客的傳統打扮。在場的女眷們自然嚇得花容失色,沒想到會在戒備森嚴的將軍府裏看到刺客這種存在。而這刺客也真是好膽,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到將軍府裏行刺。
那黑衣刺客也看到這群女眷,其中以某個頂著大肚子的孕婦最為醒目,不消說,將軍府裏能挺著個大肚子的早已告訴來人的身份,於是黑衣刺客越發加快了速度奔過來,嘶啞地喊了一聲眾人聽不懂的話,舉著一柄長刀砍過來。
女眷們尖叫著,幾個忠心的丫環已經準備好為主子挨刀時,夜一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輕易地將那名黑衣刺客踢了個滿臉血,高高飛起,重重摔下,骨頭咯啦咯啦摔斷的脆響,特麼的凶殘,將一群從未見過如此凶殘畫麵的嬌女們都嚇得夠嗆,唯獨某位孕婦仍一臉蠢萌地瞅著。
見黑衣刺客被夜一踢飛,將軍府裏的侍衛趕緊上前將之製住,將他臉上的黑衣一扯,露出了一張……嚴重毀容的臉。
姚青青看到那名刺客被踢得個嘴歪鼻斜的模樣,已經不算一張正常人的臉了,要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她覺得自已以後吃肉絕對會有心裏壓力。不過此時姚青青還算是細心,這裏還有一名孕婦,擔心嚇著了孕婦,趕緊扭頭望去,叫道:“阿萌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