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萌坐月子的時候,虞月卓也開始忙碌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剛成親時的那段日子,總是三天兩頭不在家,每次回來都是三更半夜,然後無視守夜丫環麻木的目光,直接爬上了正在坐月子的產婦的床。
阿萌也由開始的反對到最後的默然,麵對秦嬤嬤不苟同的目光,阿萌隻能回以無辜的目光,心中暗暗內流:她一個正常人實在鬥不過某個男人的無恥啊,說道理說不通,打又打不過,她還能怎麼辦?
一個月被局限在一個小屋子裏坐月子,不能見風不能沾水不能洗澡洗頭,實屬酷刑一件。幸好現下春寒料峭,外頭的天氣雖不能說是冰天雪地,但也時常冷風嘯嘯,偶有寒冷春雨潤物,讓阿萌覺得一個月不洗澡也算不得什麼了。
雖然阿萌有些擔心前朝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虞月卓會不會有危險,但她現下宅在一畝三分地裏坐月子,消息實在是不靈通,所以隻能將那股擔憂藏在心中,幸好晚上虞月卓還回來,雖然很多時候因為她睡死了不知道他何時回來何時出去的,但看床邊的位置,便也知道他是回來過的。
除了關心虞月卓外,阿萌現在的樂趣便是養小包子。
孩子出生的三天後,眼睛完全睜開了,阿萌端詳半晌,覺得這雙眼睛像自己,是一雙漂亮的杏眼兒,烏黑晶亮如葡萄,水汪汪地瞅人時,不經意間給人一種萌萌的感覺,瞬間便能萌煞死個人了。而且他遺傳自虞月卓的俊雅長相,也得到長輩們一致的喜愛,姚氏甚至每天都要過來探望一次孫子才罷休,更不要說虞月娟根本是恨不得駐守在鎖瀾院裏了。
阿萌知道在姚氏與虞月娟眼裏,虞月卓是個優秀完美到無瑕疵的人,簡單地說就是盲目崇拜,所以他們自然也希望孩子長得像其父。但阿萌聽到虞月娟叨念著什麼“幸好孩子不像她娘……。”時,還是忍不住氣了一下。
阿萌心說,若是孩子以後真的像你哥,你就該傷心了,她可不要再養出個三觀盡毀的小變態來。小時候沒有及時糾正虞月卓的三觀已經教她後悔不已,所以小包子的教養問題她可得抓好。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過。
終於到了小包子滿月的時候了。
阿萌十分高興,這證明她終於可以好好洗個澡,然後出門走走減減身上的肥肉了。
如同所有剛生下孩子的女人一般,阿萌的身體也完全變形走樣了,特別是腰間那一圈的遊泳圈,每每摸到一手肥膩時都讓她有種想去死一死的衝動。而且這般醜陋的模樣,她自然不願意讓虞月卓看到摸到了,所以晚上睡覺時,她每每意識到這點時,總會直接滾出他的懷抱,然後很快被某人給拖回去,然後夫妻倆便開始了一場你來我往的攻防仗,當然,最後皆是以變態大魔王的完全鎮壓告終。
一大早地,將軍府開始忙碌起來,管家指揮著府裏的下人將將軍府裏裏外外地清掃了一遍,然後又去看賓客禮單,擔心會不會遺漏了哪位重要的客人,又要去瞧易園裏的筵席布置得怎麼樣了,可謂是忙得腳不沾地。
下人們在忙,主人自然也不會太輕鬆,虞月卓請了假,打算好好操辦孩子的滿月宴,早早地在前方接待京中各家大臣及同僚,穿著喜慶的姚氏攜著女兒招待前來賀喜的眾家女客。
而阿萌一大早便命人抬來熱水,將自己裏裏外外地搓洗了兩遍,又抹上些香水方覺得自己沒有那般臭。因為今日是小包子的滿月,也算是個重大的日子,便穿了一件姚紅色的衣裙,頭簪金飾翡翠,看起來喜慶不少。
等阿萌弄得差不多後,小椴過來稟報道:“夫人,羅夫人過來了。”
阿萌聽罷有些意外,倒是沒想到刑氏會來得這般早,離筵席開席時間還有一個時辰呢,她怎麼這麼早就來,看起來倒是積極,不會是她爹給攆來的吧?
阿萌好笑地猜測著,但也讓刑氏過來,順便也讓人將小包子抱過來。
小包子也被換了一件緋紅色繡有吉祥圖案的繈褓,看起來極喜慶,小臉白白嫩嫩的,透著健康的紅暈,讓人極想咬一口,特別是那雙滴溜溜轉的黑眼睛很有靈性,巴巴地瞅著人時,又有些呆萌呆萌的,瞅得人心肝都化了。
阿萌從奶娘那兒抱過小包子,在他嫩臉上親了一下,小包子咂吧了下小嘴,看起來像是笑了一下,讓阿萌驚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