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萌這回真的樂了,聽這話就知道定然是虞月娟那丫頭的主意,這丫環不過是不想主子名譽受損才會將事情往自個身上攬,這種情況並不少見。不過這丫環倒是說得有趣,看來虞月娟應該傷得不重,傷得重的是她的自尊心罷。

“你說得對,稍會客人都離開後,你便將它送去給將軍過目。”

“是。”

正說著,到了落月軒,很快便到了虞月娟的居所。此時虞月娟坐在長榻上,身上的衣服有些淩亂,發髻微亂,容顏蒼白,神色驚慌,看著倒教人心生憐惜。

“大嫂……。”

看到她出現,虞月娟抖著唇喚了聲,眼裏強忍著幾分羞辱難堪。虞月娟素來是個好強的,今日在自己家被人這般唐突地拉扯著,心裏自然氣惱。而讓她更氣恨的是,那男人的企圖心,言語中多有輕蔑,就因為她哥哥是大將軍,所以活該要將那些男人惦記,每一個都想著娶了她有什麼好處,卻不是為她這個人,如何不讓她覺得羞恥難堪?

“月娟沒事吧?可是去請了大夫了?”最後一句是問丫環的。

虞月娟身邊的貼身丫環燕語道:“去請了,不過小姐不隻扭傷了腳,手和腳上都有擦傷。”

阿萌聽罷,便回頭吩咐道:“去讓管家到醫女局請名醫女過了。知春,你過來給小姐處理下傷口。”又對虞月娟說道:“別怕,知春以前也同醫女學過一些手藝,處理小傷很在行。等會你哥過來,讓他給你主持公道,咱們家的小姐可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去。”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虞月娟眼眶微紅,抽了抽鼻子終於忍不住伏到阿萌懷裏哭起來,阿萌又少不得一翻安撫。

過了半個時辰,虞月卓和姚氏、大夫都過來了。

大夫給虞月娟搭脈後,自然沒什麼問題,而因為男女有別,她扭傷的腳隻能等醫女過來處理。很快地,醫女過來了,大夫也開了藥。

等弄好一切後,虞月卓將閑雜人等都摒退出去,在場隻剩下將軍府的幾位主子。

姚氏摟著女兒眼眶紅紅的,一副傷心得不得了的模樣,阿萌坐在一旁柔聲安慰著。

“月卓,月娟不能給人就這麼欺負了。”姚氏既不想將此事張揚出去壞了女兒的名聲,又不想放過那個害女兒受傷的登徒子。

虞月卓點頭,唇角含笑,“娘,您放心,我不會讓月娟白白受罪的。”說著虞月卓瞧了眼手中的那張詩箋,心裏冷笑,何太傅家的兒子麼?看來何家的都是出一些膽肥的呢。

安撫了姚氏和虞月娟後,虞月卓攜著阿萌離開了落月軒。

路上,虞月卓放慢了速度配合阿萌的步伐,初春的風偶爾吹過,不經意間掀起兩人的衣擺。

“你要怎麼處理那個害月娟受傷的人?”阿萌拂開路邊伸到麵前的一條抽芽的樹枝。

虞月卓背著手,麵帶笑容,高雅如月,“自然讓他身敗名裂、生不如死了。”

“……。”

阿萌心中撓牆,很想讓這男人不要笑得這般高雅卻說出這般驚悚的話來,真的讓人很難接受耶。

虞月卓揚起手中那張詩箋,笑道:“這何太傅之子不愧飽讀詩書,還曉得以詩傳情,倒是好狗膽。”

阿萌瞥了他一眼,吐槽道:“難道你不知道京中西苑裏有個流雲詩社,裏頭都是些未婚男女,相聚到一起談詩論詞,彼此贈詩都是很流行的事情麼?”

“哦,是這樣麼?”可憐的腦細胞從來沒有浪漫因子的將軍一臉驚訝,然後微笑道:“可你從來沒有為我寫過情詩。”

阿萌聳聳肩,“你也沒給我寫過,我為毛要寫給你?”

“這不一樣,我是個武夫,哪裏會作詩呢?倒是你,應該有夫子教過你作詩吧?明日便寫首詩來給為夫瞧瞧。記得,要深情不壽、纏綿悱惻,讀來教為夫感動的。”

“不要!”阿萌滿臉黑線,神馬“深情不壽、纏綿悱惻,讀來教為夫感動的。”?這男人還不如去讀《詩經》比較好。而且她也不會作詩,寫出來的東西不笑掉人大牙才怪。即便小時候有跟著女夫子學,但那也隻是為了應付貴女教育罷了,叫她撫琴來一曲她還能折騰個現代的民族小調出來。

“不要?為何?”虞月卓依然很和煦地笑著,隻是手中那張詩箋在手指間碾了碾,然後在阿萌的瞠目結舌中,一點一點地變成粉沫,飄散在天地間。

阿萌:“……放心吧,明天我馬上給你寫,包你滿意。”嚶嚶嚶,真可怕。

“真乖,明日就讓人送到書房吧,我希望在辛苦的工作之餘,能收到娘子感天動地的情詩驅除工作的辛勞。”

阿萌:OO你個XX,不帶這麼威脅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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