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長輩們心裏怎麼想,看了小包子後,都適當地說了一些好話,這些都是官場上的人精了,所以阿萌也看不出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倒是她爹和羅家本家的那幾位叔父貌似很得意的模樣。

“九弟妹,看來小侄子長得倒像九弟呢。”與阿萌有過節的虞月熾倒是笑得爽朗,往懷裏掏了掏,掏出一枚通體碧綠的玉佩送給小包子作見麵禮。

阿萌趕緊讓人接過,也笑道:“謝謝五哥。”

等眾人開始移往易園去後,阿萌招來剛才在大廳裏伺候的丫環鶯歌,詢問了下情況,很快便得知她未到之前的事情,心裏不由有些好笑。

虞家一直對虞月卓上回將虞家送來給分暖床的丫環掃地出門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不免有些不待見虞月卓,偏偏又傳出虞月卓寵妻滅妾的傳聞,讓虞家人覺得這虞家子孫實在是太沒出息了,竟然被個婦人拿捏住,寵老婆都沒了形,還能看麼?虞家的麵子裏子都給他丟光了。

而羅家原本就很滿意虞月卓這女婿,虞月卓也會做人,逢年過節地都會給羅家本家的人送些貼心的禮物,贏得羅家上下一致的好感。自從傳出虞月卓如何寵妻後,也有人私底說道還是羅氏女了得,連頂天立地的大英雄都為羅家女傾倒之類的,讓羅家風光不已。

所以兩家一對比,自然有點那啥了。而今兒兩家見麵,時機還真是好,話才說了一會兒,不知怎地兩家便開始明爭暗鬥,於是便有了阿萌進門時古怪的氣氛。雖然說那些爭鬥都有些幼稚,但耐不住人爭一口氣佛燒一炷香啊,不拚個五四三還真是不甘心。

到了易園,男女便分開了。

易園裏植滿了早開的桃樹,筵席便設在桃樹下,偶有春風拂來,枝頭桃花招展,帶來幾分春意。而今日也是個好天氣,陽光明媚,氣溫舒朗,不冷不熱恰恰好。

將軍府長子滿月宴,京中有名望的家族都過來了,這人數看著也有些恐怖。阿萌是沒法一一招待完,所以在姚氏的帶領下,抱著小包子去給一些身份與輩份比較高的夫人們瞧,其中就有靖王妃、肅王妃、太傅夫人、鎮國公夫人、太師夫人等。

小包子的展覽時間沒多長,天氣還冷著,阿萌也怕冷著了他,等溜了一圈後,阿萌便讓奶娘將小包子抱回暖房去了。

等你來我往的酒宴結束,阿萌陪著姚氏與虞月卓站在門前送客時,突然落月軒的丫環過來與她耳語幾句,聽到其中的內容,阿萌麵色一變。

“怎麼了?”姚氏自然發覺丫環的行為,疑惑地問道。

阿萌看了看周遭,還有一些客人沒有離開,也不好將這事情大咧咧地說出來,低聲與姚氏說了幾句,在姚氏麵色大變時,若無其事地說道:“娘,我身子突然有些不舒服,先去歇息一下。”

姚氏也明白此事不宜張揚,勉強笑道:“既然不舒服,趕緊去歇息吧,這兒有我。”

“還是娘疼我。”

阿萌撒嬌地說了聲,又與周圍的夫人們告罪一聲,便和知春知夏離開。等進了內院範圍後,阿萌斂去笑容,邊往落月軒走邊說道:“說罷,小姐怎麼會受傷了?”

先前過來稟報的落月軒的丫環紅著眼圈眶說道:“回夫人,小姐是被人嚇的,不知道打哪裏來的登徒子,突然跑出來拉著小姐不放,小姐要避開那人,所以不小心扭傷了腳,人也跌倒了,都見血了……。”

等丫環說完,阿萌心裏也有幾分明白了,應該是今天過府來的男客逛到後院裏遇到虞月娟了,然後那男客應該對將軍妹妹抱有幻想的,所以趁著這近水樓台的機會,就想先與人來個臉熟,若能得到將軍妹妹的好感,也不失一個機會。

阿萌心中歎氣,虞月娟已經十六了,今年無論如何,將軍府都要為她找婆家了,年還沒過完呢,就有一堆媒婆上門來提親了,那時虞月卓忙著軍營的事情,而她又在坐月子,所以媒婆都是姚氏在接待,姚氏心知兒子自有計較,也不敢應承媒婆什麼,所以態度有些曖昧,於是這便給了那些來提親的男方一些幻想了。

看來虞月娟是遭了魚池之殃了。隻要虞月娟擔著這當朝大將軍妹妹的身份,就有無數個想少奮鬥三十年的男人像餓狼盯食一樣盯著。

“真是豈有此理!在咱們的地盤還敢欺負咱們家小姐,那個登徒子呢?”阿萌怒問。

“回夫人,在侍衛過來時,他走了。”丫環瞅了阿萌一眼,又補充道:“不過他塞了一張詩箋給小姐。”

阿萌一聽,心裏樂了,害得人受傷了還敢給人塞詩,那男人是蠢了還是膽肥了?“詩箋呢?”

“在奴婢這裏,小姐原本是想毀掉的,但奴婢覺得留著作證據,讓將軍去收拾那欺辱小姐的登徒子比較好。”丫環義憤填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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