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說,縱觀夏氏的一生,實在是所有丫環的表率,是她們學習的對象啊。而她的經曆也讓很多作奴才的人有了奮鬥目標——當然,很多人也認為,這個世界上或許也隻有一個溫良會這般大膽地無視世俗規矩,無視身份差距,敢許一個丫環正妻之位。
阿萌開始也與很多人一樣,覺得如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竟然能以個丫環之身被溫良那個天之驕子看上繼而明媒正娶迎為正妻,這運氣也好得都要爆表了。當然,不可忽視的是,兩人的身份差距,所接受的文化教育層次不同,就算如翠後來成為肅王義妹,也不能忽視她以前的身份。如此根本不相配的兩人卻硬湊到一起,或許一開始因為有感情在,一切都不是問題。可婚姻不是兒戲,生活不是劇本,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多問題會浮現出來。而如此看來,一般都是身份弱勢的人吃虧,其實如翠也挺可憐的,她曾經丫環的身份,無論如何都讓她無法融入那些曆史悠久的大家庭中。更讓人同情的是,有那麼優秀的丈夫,有那麼複雜的夫家,作女人多辛苦啊。
可是,等她與如翠熟悉後,心態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她覺得應該可憐的是鎮國公府的人,是溫良才對!用虞月娟私下的腹誹來形容,如翠這姑娘就是個幸運值爆表的二貨兼缺心眼的,簡直叫她二翠都不為過了,誰對上她都得先憋屈得吐口血先。
這樣的女人不去憋屈人都好了,誰能給她氣受?特別是她背後還有肅王肅王妃撐腰時——想欺負她,先過了肅王那關再說,相信所有見過肅王的人,都不會樂意與那麼個氣場強大的人對上的,那是直接找不自在。
阿萌招乎如翠坐下喝茶,虞月娟雖然有些不自在,但好歹控製了表情,也與如翠見了禮,然後安靜地坐到一旁,表明自己不想摻與在這兩個女人之間。虞月娟是個聰明的,早早地發現阿萌的呆萌和如翠的二缺都是同樣讓人堵氣,特別是當這兩個女人聚到一起時,簡直是戰鬥力破表了,讓她一個正常人吃不消啊。
“阿萌,我給寶寶帶了禮物,這是我昨日去街上買東西時瞧見的銅鼓,我看著新鮮,就買下來了。”如翠將個紅色的鼓放在小包子麵前搖了搖,響起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這鼓看起來像撥浪鼓,但聲音卻沒有撥浪鼓的刺耳,算是改良版的撥浪鼓了。
“謝謝。”阿萌笑眯眯地接過來。
如翠看起來很喜歡小孩子,自從小包子滿月後,她三天兩頭地往將軍府跑,每回過來都會給小包子帶些小禮物,也喜歡抱小包子。別看她才成親半年也沒有生過孩子,但她抱孩子的姿勢很嫻熟。阿萌想,應該是她未出嫁前照顧過肅王府的小郡主得來的經驗吧。
“阿萌,你兒子長得真像將軍,隻有一雙眼睛像你。哎呀,告訴你啊,我家王爺大哥——就是肅王的小郡主長得可像王爺大哥了,連脾氣都像呢,你兒子不知道會不會脾氣也像將軍呢?”
聽到這話,阿萌先是想起第一次見到肅王小郡主時的感概,然後又想到自家小包子的長相脾氣,臉有些綠了,而虞月娟還嫌不夠,矜持地說了一句“這是我哥的兒子,自然像我哥啦。”於是阿萌的臉更綠了。
“阿萌你怎麼了?你不高興麼?”如翠瞅著阿萌的臉色,然後想到了什麼,深以為然地說:“你是不是不希望你兒子像將軍?哎呀,我懂的,我家小姐也是這樣的,她很不希望小郡主的脾氣像王爺,說這樣會讓她心肝疼。”說著露齒一笑,還笑得挺可愛的。
阿萌表示,見過肅王府家的小郡主的人都能理解肅王妃的肝疼是腫麼回事,突然覺得肅王妃真是個明智的人物,有機會的話,她要將她引為知已!
“對了,我前天同我家小姐說,你家寶寶小名叫崽崽,小姐說很可愛呢,看來將軍是個性情中人,真會取名字……。”
“……。”
阿萌又覺得肅王妃不是那麼明智了,看如翠這個模樣,肅王妃估計也是個不太著調的,她還是表去湊那個熱鬧了。
兩貨在那裏說得樂,一旁的虞月娟抬首望天,優美的側臉給人一種四十五度明媚憂傷的視覺效果,看著還挺文藝的。
“對了,還有幾天就是上巳節了,阿萌你有什麼安排麼?”如翠邊逗著小包子邊問。
“還沒有呢,你是不是有什麼節目安排?”阿萌興致勃勃地問。
夏曆三月初三是上巳節,這時代以夏曆三月的第一個巳日稱為“上巳”。三月三這天,人們將薺菜花鋪在灶上及坐榻、床鋪之處,以除螞蟻等蟲害,也把薺菜花、桐花等藏在毛衣、羽衣內,讓衣服不遭蟲駐。除此之外,還有登山遊湖春沐劃船比賽廟會等節目,那一天頗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