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人馬對峙著,夜一護著阿萌,兩名青衣女子護著何纖華,於是可憐的知夏隻能被一把細劍指著脖子了。
“夜一,你以為我今日敢來這裏設下陷井卻沒有準備麼?就算你是殺樓的第一好手,但你擅長的是殺人,而非守護。”何纖華淡淡地笑起來,然後退到兩名青衣女子身後,輕喝一聲:“動手!”
十幾名青衣女子悄無聲息地從窗戶滑進來,輕吒一聲寒劍直指兩人。
夜一手中的烏絲無影無蹤,卻閃著銳利的寒芒直指迎麵而來的一名青衣女子,瞬間將其擊殺。不過很快地,夜一就明白何纖華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了,因為他的內勁開始使不上來。
刀光劍影中,阿萌被夜一護著倒也沒有受傷,隻是驚嚇難免。直到夜一被人砍了一劍,身上的血噴得她兜頭滿臉時,阿萌不客氣地開始詛咒了,她要詛咒這些穿青衣的人都骨折——
“嘭”的一聲,船艙的門被人一腳踹開了,五六名侍衛湧了進來,隨後是一名身手靈活的女子衝了進來,大叫道:“阿萌,我來幫你!”
阿萌一看是如翠,心頭直接喊糟,很想叫這姑娘識趣點,別來添亂了,就見到她突然被屋內的一張翻背的凳子絆住摔倒了,就這麼一摔,竟然躲過了一名青衣侍女刺來的劍。而那劍硬生生地轉了個彎後,直接刺中了一名闖進來的青衣女子。
“……。”
阿萌:腫麼覺得這麼喜感呢?這姑娘未免太狗運了吧?
如翠姑娘很利索地爬起身,那活蹦亂跳的模樣看起來倒沒有摔得咋樣。夜一分神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直接將阿萌朝如翠那裏拋去,如翠姑娘很爽快地張開雙臂將阿萌抱了個滿懷,然後扯著阿萌滿室躲那些不長眼的刀劍。
阿萌被如翠扯得蹌踉,船艙有百來平米大,但擠了近二十個人在這裏全武打空間就有些不夠用了。可是這麼狹小的地方,如翠姑娘卻有能力帶著她躲過了那些不長眼的刀劍。甚至有一次阿萌明明見到一把帶血的劍就要砍在如翠身上,可誰知那姑娘抱頭趴下,竟然躲過了,反而是她倒黴地被削了一綹發,劃傷了手臂……
高下立見,她果然是個倒黴催的。
不到一刻鍾,戰況終於停歇,地上躺了十幾具屍體,有青衣侍女也有她們這邊的侍衛,而何纖華不知所蹤。
阿萌注意動夜一蒼白的臉色,似乎連動作都有些遲鈍,心中一個咯噔,有種不好的預感。
“夜一,你怎麼樣了?”阿萌頂著一臉血走過去問道。
夜一看了她一眼,平板地說:“我中了青門的毒,內力減了七成,其他的無礙。”
阿萌盯著他,“那個,真的無礙麼?你似乎連臉上的肌肉抽動都比平時僵硬幾分耶。”
“……。”
如翠拍拍胸口,鬆了口氣後,趕緊叫道:“小沙彌,小沙彌!”叫了幾聲沒有人後,指著一個侍衛說道:“你去瞧瞧外頭怎麼樣了。”
那侍衛先是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稟報道:“夫人不用擔心,屬下已經發了求救信息,很快便有人來接應。”說著便出去了。
見阿萌仍眼巴巴地盯著自己,夜一說道:“外頭已經沒有人了,那些劃船的小沙彌都消失了,他們是有預謀的。”說著又看向阿萌,“夫人,請您移架到另外一間廂房稍作歇息。”
阿萌看了眼室內的屍體及血漬,有些反胃,很爽快地應了。
如翠也受不了這一室的血腥,跟著阿萌還有被解了穴道的知夏一同出了船艙。
出了船艙後,阿萌才發現畫舫已經遊到了觀蓮湖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停泊在那兒,周遭還有幾棵生長在水中的柳樹檔住了視線,周圍竟然沒有畫舫經過,隻有幾百米外才看到幾條畫舫停在水麵上,畫舫上一片歌舞升平之景,遠遠的有絲竹之聲傳來,極是熱鬧,怨不得剛才那般大的動靜竟然沒有引起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