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醫在溫良急促的催促聲中,不緊不慢地挪過來,直到溫良出聲催促時,忍不住翹起胡子喝道:“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瞧瞧你多大的人了,還沒個定性,以後如何成大事……。”

如翠插嘴道:“胡爺爺,溫大人現在已經在做大事了,是宮裏的小皇子們的老師呢,連東宮皇子見他都要行禮。”

老太醫瞪了她一眼,怒道:“男人們說話女人不許插嘴!”

如翠扁扁嘴,嘀咕道:“沒有女人,你們男人怎麼出生的,自攻自受不成……。”

“你——”

“……胡爺爺,您就別說了,先為我家夫人看看身體吧。”溫良討饒地說,又摸摸如翠的腦袋,小聲地說:“丫頭,別氣胡爺爺了,他也不容易。”

二翠姑娘很聽話地點頭,認真道:“我沒有氣他,隻是說實話,溫大人,誠實是美德。”

“……。”

胡太醫又瞪了眼那對氣人的夫妻倆,然後瘦削的臉定向二翠姑娘,在二翠姑娘趕緊露出甜美的笑容時,頗為高傲地翹起花白的胡子說,“看這丫頭活蹦亂跳的模樣,哪會有什麼事?就你寶貝她,我說這丫頭不合格,隻會氣我老人家……。”

雖然嘮嘮叨叨的,但胡太醫還是坐到下人搬來的凳子坐下給如翠把脈。

虞月卓在一旁為阿萌解釋這太醫的身份:“這位是胡太醫,從先帝時期就在宮裏服務了,可是太醫院裏德高望重的老太醫,深重宮裏的貴人敬重,在杏林中頗有威望。他現在已經退休了,平時除了太後和帝後,極少有人能請得動他了。聽說他是溫子修母族那邊的長輩。”

阿萌點頭表示明白,原來是親近的長輩,才會用這種看似責罵實則寵愛的語氣說話。而看溫良被罵了也不生氣的模樣,便知道他與這長輩的感情極好,可比鎮國公府的人好多了。

老太醫仿佛沒有發覺溫良及溫府下人的擔憂的目光,半閉著眼給如翠把脈,不過一會兒,老太醫突然雙眼大瞪,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如翠。二翠姑娘回以十分無辜的表情,有點擔心道:“胡爺爺,你怎麼這樣看我?難道我得了什麼絕症不成?”

“呸呸呸!小孩子嘴這麼快做什麼?”胡太醫直接罵道,然後又仔仔細細地把了一次脈。

溫良也擔心極了,一雙含情的桃花眼都蒙上了一層霧色,整個人仿佛變成了煙波江南霧色中一景,充滿了憂傷的詩意,讓阿萌看得差點直了眼睛。最後被醋勁大發的虞月卓直接在她臉上掐了下她還沒有減下的肥肉,讓她疼得再也不敢當著他的麵給他戴綠帽子。

胡太醫在眾人驚憂的目光中,喃喃說道:“這丫頭命大得很,沒事,不過是懷孕了……。”

“……。”

聞言屋子裏伺候的下人們喜形於色,隻有溫良夫妻一臉呆愣的表情。

“不可能……。”溫良喃喃道。

一聽這話胡太醫就暴了,雖然人是老了,但身體卻很硬朗靈活,馬上揮舞著拳頭捶打著溫良的手臂,罵道:“你這臭小子懷疑我的醫術麼?也不想想你當年摔得差點破相還是我醫好的,不然你現在還能端著這張臉到處勾搭姑娘麼?滾,別來這裏礙事,我要給你媳婦開副安胎藥,她的胎氣不穩,受了驚嚇,有些危險……。”

溫府管家馬上讓人備筆墨紙硯給老太醫,服務得十分周到。

“溫大人,如翠,恭喜了。”阿萌趕緊笑著說,這可是喜事呢。

虞月卓也笑道:“子修,溫夫人,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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