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娟聽罷,趕緊起身送她們,扶著母親的手打算將她送回碧心園。
剛出了落月軒,幾人原本還在說笑,突然阿萌腳下一個蹌踉,身形晃了晃,被跟在後頭的知夏快一步上前揣扶住她的身體。
“夫人,你怎麼了……。”
知夏的話在阿萌軟倒在她身上時斷了,一時間,落月軒前一片混亂,虞月娟和姚氏見狀也是一臉焦急。見在場的丫環一副焦急慌亂沒主見的模樣,虞月娟怒了,大聲罵道:“夫人摔倒不你們不會去扶著啊?燕語,去告訴管家,讓管家去請太醫過來。鶯歌,書房找將軍,告訴他夫人摔倒了!你們幾個,快點將夫人帶回鎖瀾院……。”
在虞月娟有條不紊的安排下,丫環和嬤嬤們急急忙忙地聽令行事了。
姚氏緊緊抓著女兒的手,急步跟在抱著阿萌的嬤嬤身後,麵上一片焦急。而虞月娟手心有些發汗,因為她知道阿萌不會這般無緣無故地昏迷的,這讓她想起在蓮花觀寺時,阿萌當時的臉色不對,她還以為她真的是受傷之故,現在看來事情並不簡單。
還未到鎖瀾院時,一道身影挾著暮春夜晚微涼的冷風而至,等看到那人的臉色時,在場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是虞月卓。
姚氏和虞月娟也有些驚恐地看著俊雅的眉眼帶煞的男人,那股駭人的氣息迫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離得近的幾個嬤嬤臉色蒼白直打哆嗦,顯然被嚇得不清。
虞月卓並未理會他們的反應,輕柔地將阿萌接過,就著路邊的宮燈打量阿萌的臉色,見她雙頰透著一種不正常的紅暈時,隻覺得心如刀絞般難受。
“來人,去醫女局請容顏醫女過了。符九,去叫花妖兒過來。”
仆人們令命而去,虞月卓抱著阿萌大步往鎖瀾院行去。姚氏和虞月娟不放心,也跟著去了。
花妖兒很快便到來了,不用人說,她輕盈而迅速地地走到床前,將阿萌的手拉過來把脈,大約過了十幾秒,神色有些沉重地對虞月卓說:“毒發了。”
虞月卓麵上帶煞,冷笑著說道:“今天早上已經發作過了,而且一直以來毒發的時候她都有意識。”一般毒發時都是在早上,且每天隻有一次,今天毒發時,是他陪著她的。
花妖兒撇撇嘴,“還有幾天就一個月了,容姑娘的藥明顯壓抑不住她體內的毒性了。”
“嘭”的一聲,床前的小櫃子被虞月卓一掌拍成碎片。
室內再一次靜得可怕。
虞月卓陰測測地看著花妖兒,突然說道:“救她,不然我不介意帶兵揣了天音宮。”
花妖兒倒抽了一口氣,勉強道:“你這是強人所難!”
“對,我就是強人所難!”虞月卓突然笑得極文雅:“所以你們天音宮的存亡就係在你身上了。”
“……。”
看到花妖兒的第一時間,虞月娟眨了下眼睛,然後終於想起了這女人正是當時在蓮花觀寺衣衫不整地與男人在草地上廝纏的放蕩女子,頓時臉色漲得紅,那些****的一幕幕情一度在她腦子揮之不去,實在是難堪極了,若不是現在阿萌情況不對,虞月娟幾乎忍不住讓人將這不知恬恥的女人轟出門。可是,在聽到他們的對話時,虞月娟心裏有種不安感,趕緊瞅向床上的阿萌,隻可惜半垂的床幔遮擋了視線,看得不分明。
花妖兒也被虞月卓嚇著,那雙妖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小心地拍了拍胸口,雖然很想柔弱地嬌呼一聲,但此時虞月卓的臉色委實太可怕,那套裝模作樣的行為她隻好吞了回去——反正這個不是她的男人,做得再嬌柔這男人也不會看一眼,說不定還會遷怒於自己呢。
就在這時,接到消息的容顏到來了。
雖然還是那副淡漠的表情,但步伐比平時亂了幾分,連發絲都有些淩亂,可見她也是急著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