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1 / 3)

阿萌這些天一直在昏睡,而每次當她恢複意識時,睜開眼第一時間總會看到虞月卓,然後男人有些陰鬱的臉龐會露出一個溫雅如月的笑容。

那個時候,阿萌心裏總是泛起一種又酸又澀又甜又苦的滋味,恨不得擁抱他,讓他不要露出這種與他性格不符的陰鬱。他應該用著最具欺騙性的坦蕩君子的微笑著欺騙世人的眼睛,然後黑心腸地欺負人,不經意間將人坑害,而不是露出這種陰鬱痛苦的表情。

這讓她覺得難過。

阿萌是個樂觀的人,無論發生什麼倒黴的事情一直都很樂觀。也可以說她將很多事情看得開,所以很多不必要的事情從來不擱在心中讓自己受罪。所以,即便此時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可能撐不了很久了,依然會在每次醒來如常地對這個男人微笑。

雖然每次都要抱怨這個男人如何欺負自己,但也隻是抱怨罷了,沒有人知道這個男人在她心裏占據了多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她根本舍不得讓他露出丁點難過的表情。

這天醒來,阿萌的精神略好一些,讓虞月卓將她抱到花廳的藤椅上曬太陽。

陽光很溫暖,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讓她泛起一股懶意。

算算時間,現在已經是四月份了。

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但她的身體隻是虛弱,嗜睡了點兒,並沒有因為毒發而死,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倒黴的嘛。

阿萌很樂觀地想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虞月卓拿了條披風蓋在她身上,低首在她微涼的唇瓣上很輕地印了一下便退開。他沒有告訴阿萌的是,三天前她毒發時,情況極凶險,差點就一命嗚呼了,最後是花妖兒狠狠心拿出了她離宮前,師尊贈予她的一枚關鍵時候能保她命的最珍貴的萬毒丹,才及時護住她一條小命。

但萬毒丹的功效是以毒攻毒,凶險無比,它對天音宮那些妖女而可以說是靈丹妙藥,大補的東西,但對平常人來說就是十分邪惡凶險的東西了。阿萌被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又睡了三天才清醒過來。但卻不是沒有用處的,本隻有一個月時間阿萌就應該毒發而亡,可還是撐過來了。醒來過後,雖然精神好了點,可是她的身體還是無法避免地被這新添的毒給折騰得更糟糕了。

所以,虞月卓現在已經有種帶兵殺到天音宮大本營,然後直接炸了他們的山頭的衝動。

就在阿萌曬著太陽昏昏沉沉時,虞月卓端了一碗味道古怪的藥過來。

阿萌睜開眼睛,直覺別開臉避開這碗藥,過了幾秒才轉過頭來,揉了下困盹的眼睛問道:“這是什麼藥?比以前的味道還要難聞。”

虞月卓坐在她身邊的一張凳子上,知春端了一個托盤過來,上麵放著各種酥糖和果脯。

“是容姑娘開的藥,給你補身子的。乖,這藥對你身子有好處,等清除了你身體裏的毒素,就可以服用解藥了。”虞月卓說著,目光盯著她有些幹燥淺白的唇,明顯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阿萌最是了解他,自然知道他這眼神什麼意思,不禁惱道:“我沒有說不喝,給我,我自己喝。”

“我喂你不好麼?”虞月卓好笑地問。

阿萌淡定地說:“喝藥是一種苦差事,我寧願短痛也不要長痛。”

“短痛是指一口氣苦完,長痛是指一口一口地苦麼?”虞月卓柔聲問道。

“正是。”

虞月卓不禁騰出一隻手揉弄她那頭披散的頭發,然後將那碗藥遞到她唇邊,穩穩地端著喂她。阿萌一口氣喝完後,趕緊從知春手裏接過一顆蜜餞,嘴裏的怪味終於緩解了幾分。

再吃了一顆蜜餞後,阿萌的視線移到了眼睛腫得像桃核的知春的臉上,詫異地問道:“知春,你的眼睛好像鼓起的金魚哩,你不會又哭了幾天了吧?”

知春眼睛紅紅地看著她,扁著嘴說:“三天。”

阿萌合上嘴巴,將小丫環招來,摸摸小丫環的腦袋,見她臉上露出依戀的神情,真像一隻正在撒嬌的小動物,不由笑道:“哭什麼?你家小姐我不是好好的麼?不許哭了,哭得我好像要——”未完的話被一隻大手給捂住了。

虞月卓麵色森冷地瞪了她一眼,然後示意同樣被嚇得像隻兔子一樣的丫環退下。

阿萌吐吐舌,不好意思地說道:“開玩笑啦,別太當真。嗯,反正無論我將自己說得多慘烏鴉嘴也不會作用在我身上的啦,別擔心,別擔心。”說著還十分傻大姐地拍拍男人的胸膛。

虞月卓被她弄得一陣無力,若不是她現在身體不好,直接將之壓倒了欺負,看她還敢不敢這樣大膽。

曬了會兒太陽,阿萌突然問道:“對了,月娟與嚴家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虞月卓握著她的手,淡淡地說道:“合八字的高僧說,適宜在十月中旬舉辦婚禮。不過我怕到時沒法子舉辦,所以挑了明年的一個好日子。”

“為什麼?”

“因為很快又有戰事了,嚴凜必須出征。”

阿萌沉默了會兒,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低聲問道:“你也會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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