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男主人的即將出征遠行,整個將軍府都顯得有些凝靜。
解毒以後,生命無後顧之憂,阿萌讓下人去給關心她的人通告一聲後,便沒有理會了。因為她開始著手準備虞月卓出征的行李,如同每一個麵對丈夫遠行的婦人,總想將一切打點得妥妥當當的,讓男人即便在外頭也能舒服一些。
時間就在忙碌中慢慢過去。
虞月卓出征前的晚上,阿萌難得精神抖擻地拿著單子對著數目,以防有什麼東西拉下了,那股認真勁兒,幾站讓人不忍打擾。
虞月卓見她這般精神,倒是挺高興的,一把將人勾到懷裏,然後抱回了內室,將一切事宜都丟給丫環嬤嬤們去整弄。
“等等,我還沒有對完呢,外一落了什麼東西怎麼辦?”作為家庭主婦的阿萌極有氣勢地瞪著眼睛說道,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氣勢如虹。
虞月卓失笑,她現在一張臉瘦得他一個手巴掌都蓋得住,瞪圓眼睛的時候,就像一隻溫馴無害的貓兒瞪著萌萌的大眼睛求撫摸一樣,不僅沒有氣勢,反而讓人想將她擁進懷裏揉搓兩下。順著心意咬了下她的溫潤的臉蛋兒,他笑道:“放心吧,有嬤嬤們看著,不會落什麼東西的,且行軍途中也沒有那麼多的計較。倒是我明天要走了,難道你不應該抓緊時間陪你即將出征的相公麼?”
聞言,阿萌突然沉默了,然後伸手樓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的懷裏,嗅聞他身上令自已安心的氣息。
虞月卓歎了口氣,用下巴蹭著她的頭旋頂。
正當虞月卓有些苦惱著怎麼安慰懷裏的人時,某人已經收拾好情緒了,突然笑道:“虞月卓,咱們去屋頂看月亮吧。”
虞月卓探頭看了眼窗外,不覺笑道:“還沒到十五,月亮不圓呢,多無趣啊,不如咱們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看他一臉壞笑,阿萌就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了,臉色有些黑,不過在男人溫柔地低頭親吻她時,還是忍不住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回應他溫柔的吻。
他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親熱過了,而這一次分別,不知他何時會歸,在這樣離別之前的夜晚,她突然想放縱他,也放縱自已。
落月軒。
虞月娟將所有的丫環都趕出閣樓,自已坐在燈下,失神地看著精致的編織藤簍裏的荷包。
她竟然真的聽某個女人的話,跑去廟裏求了平安符,並且將它們細心地放在了自已所繡的荷包裏。
虞月娟捂臉,覺得自已一定是被阿萌蠱惑了!
就算嚴凜現在是她的未婚夫,她也沒有愛上他的地步,根本不需要花那麼多的心思,一定是阿萌那烏鴉嘴說得多了,害得她也想多了,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做蠢事……
而且,明天他們就要出征了,她就算準備得再好也沒有用,因為她沒有勇氣也沒有機會送給他。
正在她失神時,突然聽到門打開的聲音。以為是丫環不經允許進來,正欲斥責時,眼角不經意捕捉到黑色的衣袂。
不是丫環!
虞月娟猛地抬頭,吃驚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男人,下意識地往窗外瞅去,就怕會有人發現這男人深夜來訪,屆時對兩人名聲都有影響。當然,他們已經定了親事算是未婚夫妻,可是她還沒有過門,所以並不宜在如此夜深人靜相會。
不過讓她奇怪的是,這男人就這麼走進來,外頭竟然沒有絲毫的動靜,看起來是沒有人發現這男人到來。
“虞姑娘。”嚴凜站在離她十步遠的距離,開口喚道。
虞月娟緊張地站在桌子的另一邊,手心裏滿是汗,怔怔地看著他,半晌,隻是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我明天隨將軍出征。”嚴凜答道,麵上一片正經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