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娟點頭,目光似是不經意地盯著身側不遠處的屏風上的圖案,微垂的眼瞼掩住了眼裏的情緒,“啊,我知道。”
“等我回來娶你。”
“……嗯。”
然後等她反應過來時,室內隻有她一人,讓她以為剛才隻是一個夢。
虞月娟有些發怔,一陣夜風吹來,讓她忍不住眨了下眼睛,然後心裏浮現一個疑問。
他到底來幹嘛的?
正當她拿起藤簍裏的一個荷包莫名懊惱時,突然又見到窗口有異動,又有一個身影麻利地翻窗進來,待看清那人是剛才走了的嚴凜時,虞月娟又吃驚了,然後看著那張一本正經的爺們臉,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有些想笑。
為毛這個男人可以用這麼正經這麼沉穩這麼男人的表情做出這些不符合規矩的事情呢?偏偏他一副“我很守規矩”的表情,害她都懷疑是自已看錯了。
虞月娟雖然與這男人相處不多,但是幾次見麵已對他本人有了個概念,再聽別人對他的評價,總結出這是一個十分講究規矩的男子,將世間規矩禮教視為信條,給人一種正人君子的好印象。
就如同此刻,他做了這種事情,但那張臉仍是如此的正氣凜然,讓她覺得他其實在做一件很正經的事情。
“你、你不是走了麼?”而且,這樣翻牆翻窗的行為……真的和他那張正經的臉不符啊。
嚴凜遲疑了下,說道:“將軍說,既然要離別了,讓我過來與你好好說話,訴一下離別之情。”
虞月娟:“……。”
所以說,怨不得這男人在將軍府來去自如,將軍府裏的侍衛不是沒有發現,而是得了命令當作沒有看到罷了。可是……哥哥到底在搞什麼啊!!難道哥哥知道她做了荷包沒有機會送出去,才給她製造機會的麼?
虞月娟在心裏無聲呐喊,卻是不知道讓她崇拜仰慕的兄長其實坦蕩君子的表相下是個不太著調的囧二貨,反而為他找起借口來。
半晌,在兩人大眼瞪小眼中,虞月娟終於鼓起勇氣,指著靠牆的一張椅子說道:“那個,嚴公子請坐。”
嚴凜矜持而正經地坐下,雙目緊緊地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虞月娟突然覺得壓力山大,在這種嚴謹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已好像是個不守規矩的壞女孩,讓她好想淚奔回母親懷裏找安慰……
見嚴凜久久不說話,虞月娟自已先繃不住,鼓起勇氣說道:“嚴公子,此次出征,請你……一定要小心。我、我會等你歸來!”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很大膽?很不符合規矩?
聽到她的話,嚴凜目光一動,然後說道:“請放心,我一定會如期回來娶你。”
虞月娟:能不能不要用這種正經的表情說“娶”這個詞兒呢?她真的壓力很重呢。
嚴凜依舊在看著她。
虞月娟不覺緊張起來,雖然她從小在勾心鬥角的大家族後院長大,心裏素質被訓練得不錯,但不知道為何在這男人沉默的目光的凝視下,總感覺壓力山大,好像自已不做些什麼事就會對不起他一樣……
手指摸到一旁的藤簍,虞月娟終於想起了她還沒有送出去的荷包,遲疑了下,她決定為了不像剛才那樣後悔,還是硬著頭皮送出去吧。
如此一想,虞月娟將那隻荷包拿起,然後看著燈下坐得筆直的男人說道:“嚴公子,這是我去寺裏為大哥求的平安符,求多了一張,所以……。”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她很過份?
就在她的忐忑中,嚴凜倏地站起身,朝她走來,並且自她手裏接過了那個荷包。
他說:“我希望這是你特地為我求的,而不是順便。”
虞月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