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暫而溫情的片刻讓薑百毅感到迷惑。
猛的，小女孩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哭！
溫珀凶相畢露，一把揪住小女孩的頭發將她整個人提在空中，小女孩兩條手臂隻敢扯自己破爛不堪的衣角，纖瘦的腿在空中無力掙紮，卻不敢觸碰溫珀一下，哪怕僅僅是一下。
溫珀興奮的獰笑，似乎很享受發生的一切，他朝薑百毅招手。
薑百毅提心吊膽的走了過去。
“老薑，這個玩具獎賞給你了！”溫珀猛的將小女孩砸向地麵，如同隨手丟棄的廢物，小女孩膝蓋磕破淌血卻用牙齒緊咬嘴唇，她渾身顫抖卻不敢發出一絲的哀嚎。
因為溫珀已經蹲下身，用金槍抵住小女孩的額頭：“薩利亞，繼續哭我就讓你立刻去地下見你全家！”
溫珀用的是緬語，來緬多日的薑百毅已經大部分聽懂，此時卻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感激道：“司令，謝謝您的慷慨！這小姑娘我非常喜歡，她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渾身顫抖不敢開口，溫珀收起槍別在腰間，用漢話道：“薩利亞！”
這名字應該是一個泰國名字，薑百毅有些理不清頭緒，不過金山角這個三不管地帶，泰緬撾哪一國人都不足為奇，從方才話中判斷薩利亞全家應該已被溫珀處決。
但此時溫珀將一個小姑娘安排在身邊是為了監視自己？還是真的獎勵自己？
薑百毅越是無法判斷溫珀，越是不敢表現出對女孩的任何憐憫，在這種魔窟，憐憫隻屬於死人。
他猙獰地望向坐在地上顫抖的薩利亞，活像個魔鬼，至少這副表情迷惑了包括溫珀在內的所有人，沒有人知道薑百毅心中想的卻是數月前有過一麵之緣的女兒，她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一旁的西康和德欽彼此對視後主動上前，異口同聲道：“恭喜老薑了！”他們的稱謂和溫珀一樣作出調整，不再使用若即若離的薑先生。
無數士兵投來羨慕的眼光，這些目光中包含著不甘、貪婪、嫉妒、仇恨，卻唯獨沒有欲望。
薑百毅轉眼間將身邊的人情世態攬入眼底，這讓他更加費解，要知道平日裏西康和德欽即便與他和陸遠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卻幾乎不會主動開口說話，但今天卻一反常態主動道喜用上了屬於自己人的稱謂！
西康恭喜完後跟隨溫珀繼續整理新兵。
薑百毅望向在地上顫抖的小女孩：“哪裏抓來的？怎麼還是個沒長開的娃？要抓不抓個胸大臀肥的？”
德欽像發現了有趣的東西，打趣道：“原來你好這口啊！她一家老小是個大煙鬼，我用兩塊磚換回來了的！老薑，別說我不地道啊，關了燈將就著用唄！”他神神秘秘加了句，“相信我，用不了多久的！”
聽了半天的陸遠見溫珀司令去了新兵處，才湊過頭道：“兩塊大磚才換了這麼個皮包骨頭東西？”他嘴上這麼說，心中卻並非這麼想，而是打算套套德欽的話。
德欽似乎不願意與陸遠搭話，拍著薑百毅肩頭丟下句莫名其妙的話：“老薑，歡迎你！”他轉身便走，留下一頭霧水的兩人。
薑百毅覺得其中有詐，卻說不出所以然，隻得靜觀其變，他指向中間偏左的竹樓幹脆讓薩利亞自己滾回竹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