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人沒有過去呢/

十年前,李文還是一個普通的片警,有一天接到了一個舉報電話,從那天開始,李文每天做的事就是和緝毒科的人一起跟蹤。被跟蹤的事一名毒販的走私販,走私的重量已經超越的法律限度,緝毒科的人已經跟了半年多了,這人必須抓。

跟蹤一個人很無聊,很枯燥,不管被跟蹤的人在幹什麼,李文都要跟,哪怕是那個人隻是去上一趟廁所。

白天李文跟著那人的屁股後麵滿大街跑,晚上就在那人的樓下蹲坑。這一蹲就是三個月。

動手的那天,也許那人是擦覺到了什麼,他提著一大袋東西去了一所中學,李文一行人開始慌了,要是那人拿學生做人質就壞了。

警方聯係了校方,開始有計劃的疏散學生。

學生開始在老師的引導下陸陸續續的走出學校,當然,學生們都不知道為什麼老師會在上課的時候把他們叫出學校。

學生開始踏出校園,警察就悄悄的包抄整個學校。令警方沒想到的是,當學校空無一人時,那人居然沒有覺得不對勁兒,隻是一個人,坐在教學樓的樓頂抽煙。

警方鎖定目標以後,開始縮小抓捕的範圍。

“警察,不許動。”一名拿槍的特警向那人喊了一句,然後身旁的同僚開始一步步向那人靠近,當時他們接到的指令是,如果犯人拒捕可以當場擊斃。可想而知,那人即使是束手就請也逃不過法律的製裁。

可是讓人沒想到的事那人抽完手上的最後一支煙,便抬頭對著天空說,“我知道我犯了罪,但我不是壞人,如果可以活得更好,誰又願意犯錯呢?”眾人不知所雲。談判專家還沒到,李文想上前勸解,可是沒想到那人說完話,開始站起來,他站在頂樓的欄杆上。風吹起了他的衣擺,他開始大笑,然後向警察撲來,警察扣動了扳機,然後他就像一個成熟的果實一樣,從生命的大樹上掉落了。

犯人已經擊斃,警察開始收尾,李文在樓頂的一個建築的轉角處發現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男孩,他手裏抓著一個大大的購物袋。眼睛空洞的望著天空,沒有一絲神采。忽然,李文意識到了什麼。

男孩手中的袋子就是那人帶進學校的那個袋子,李文伸手小心的打開袋子,裏麵是已經涼掉的漢堡。

“他不是壞人。”那個男孩看著袋子裏的漢堡,流著淚說道。

“他不是壞人,但他做了錯事。”李文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孩子。他做警察已經有幾年了,不得已的犯罪他見過不少,但犯罪就是犯罪,法律這把尺量的是對與錯,且是不帶感情色彩的,因為他代表公證。

“誰,不要跑。”忽然黑暗中的金零大喊了一聲。李文驚訝之餘吩咐其他警察趕緊向金零的方向跑去。

隻是,黑暗中,待警察下了樓再跑向金零時,金零也已經一並消失在了黑暗裏。天羅地網還沒來得及部下,獵物已經逃脫。

李文自覺已經沒有那個能力同時偵查兩件惡性殺人事件,一回局裏便向省廳彙報了眼下的情況。

省廳的人告訴李文,會在商議後盡快派人協助此事。並希望在此期間,李文能領到其他警察繼續辦案,直到省廳的人到達,然後交接。

李文一放下電話心裏就開始有點七上八下,他隱約感覺到“夜來香”案多少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但……如果那件事真相大白,那自己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組長,晚上昏過去的那名男子已經醒了,醫生說我們可以去短暫的詢問一些問題。”李穎見李文的辦公室的燈亮著,便敲門進來。

“好,我親自去。”李文掐掐自己的內眼角,然後帶起自己的眼鏡出發去醫院。

雖然現在已經是半夜,但死氣沉沉的醫院任然很多人,走廊上有的坐著有的躺在椅子上,臉上無不寫滿了疲倦。

李文推開一扇門,一個男子傻傻的躺在床上,癡癡的看著天花板。四周充斥著藥水味。

“誒,警察有事問你。”一名年輕的醫生走到那名男子病床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男子好像沒有聽見一樣,隻是眨了眨眼,沒什麼反應。

“死的人你可認識?”李文沒有理會那名男子是否已經清醒,直接問道。李穎站在一旁安靜的做著筆記。這次她沒有忘記打開錄音筆。

“我認識。”男子坐起來說道。又覺得在警察麵前裝傻充愣不一定會對自己有利,況且現在還牽扯到了命案,實話實說也許事情還好解決一點,再說自己也沒必要隱瞞什麼,警察隻要一查,自己遲早會暴露,還不如坦白,所以繼續說道:“她是我的情人,叫龔美茹,今年二十二歲。今天晚上我去找她的時候,經過巷子,她的頭就從天而降了。”

“今晚見麵是你們約好的嗎?

“是。”

“經過巷子時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我走到巷子裏,點了一根煙,沒走幾步,就發現有什麼東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抬頭看了看,好像並不是有人故意捉弄,所以就以為是別人家空調裏的水,然後就繼續往前走,結果又有東西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用手摸了一把落在身上的東西,一攤開手,居然是血,我還故意聞了聞,我可以確定那就是血的氣味,我開始有點怕了,就抬著頭走路,走著走著好像有人拿著什麼東西懸在樓頂的欄杆邊上,我是從下往上看,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別人家在晾拖把,然後我停在那兒看了一會,沒想到那東西居然就掉了下來,而我,居然也接住了。當我看清那濕漉漉的東西是顆人頭後我嚇傻了……”男子說完,雙手捂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