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麼知道那頭就是你的情人的,你不是已經嚇傻了嗎?你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扔掉那顆頭顱吧。”李文看著男人平靜的說道。

“沒錯,我大叫了一聲,就扔掉了那顆頭顱,我想打電話報警,但全身就像灌了鉛一樣根本沒辦法動彈。直到有個年輕人跑了過來我才開始找到一點知覺,我的手上除了沾滿了血,還有一隻耳環,是我送給她的,所以我知道,那顆頭就是她的。我預感到事情不妙,就把那隻耳環扔進了下水道。然後沒多久,警察就來了。”男子重新放下手說道。

“你妻子知道你有外遇這件事嗎?”

“她知道。”

“那她現在在哪裏?”

“回家了。我兒子還在家。他不知道我在醫院。”男子又重新抬頭看著天花板。

“偶?這麼大的事你兒子居然不知道。”李文覺得不尋常。

“我兒子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他。”

“那他知道你有外遇這件事嗎?”

“當然不知道。”男子斷定的說道。

“好,那你先休息吧。有事會再找你聯絡的。”李文站起身來。

“不,不要再聯係我了,我知道的所有經過我已經說完了,你們不要再來找我了,我需要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男子看上去很疲倦。佝僂著身體就像一個八十歲的遲暮老人。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驚嚇,還是真的為那個情人傷心了。

因為那人還是病人,李文也不好再勉強,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病房。

李文在走廊上遇到了那人的妻子,一個看起來很高貴的女人,臉上畫著淡淡的妝,臉上看不出一絲的皺紋。身上穿著一件駝色的呢大衣,腳踩五公分的高跟鞋,不緊不慢的往病房裏走,平靜的表情看不出一絲擔心,就好像她隻是一個來探病的普通朋友而不是那人的妻子。

“李穎,你去查查那個人的家庭情況。查完就向我彙報。”李文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轉頭吩咐李穎。

“已經有人去查了。”李穎接著說:“組長,奇怪了,為什麼那位家屬一點也不緊張和擔心?不是應該很擔心才對嗎啊?”

“有些人是不會喜形於色的,不管自己再怎麼擔心難過,她都不會吧這些情緒表現在臉上,心裏素質很好。”李文習慣性的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凶手會是她嗎?從案發到現在都過去八個小時了,她才趕到,會不會來得太晚了?”

“不知道。”李文如實說“這件案子和上件案子不同,不能並案偵查,我打算把這件案子上報到省廳。所以我們現在先做一些準備工作,其他的事就交給省廳的人。”

“那我們重點隻破“夜來香”的案子嗎?可是我覺得這件案子並沒有那麼棘手,為什麼不把“夜來香”的案子交給省廳的人呢?這樣我們就集中破這件案子效率會不會高一點?畢竟“夜來香”是一件懸案。我們真的能抓到那個變態的凶手嗎?”在李穎心裏,就今天的這件案子也許隻是一個由感情引起的仇殺案,但“夜來香”是一件預謀已久的連環殺人案,犯人至今逍遙法外,說明凶手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也有可能是一個團夥。既然是省廳的人來調查,懸案不應該才是他們該查的嗎?

“不行,你忘了劉廷了嗎?”

“哦,對。”李穎恍然大悟。

李文回到辦公室以後就打了電話給省廳的人,希望他們會派人手過來增援。省廳的人在聽了李文的解說後,知道了他手上正在著手調查“夜來香”案,兩個案子都屬於殺人案。所以暫時還沒確定由誰支援,要在開了會以後才有結果。

臨近中午,李文始終沒有等到省廳的回複電話,心裏開始有點慌了,要是省廳派人調查“夜來香”的案子怎麼辦?那劉廷就失去了他的意義,而自己也有可能陷入危險。可是不抓住那個人凶手,他早晚會找上自己的。一邊是正義的法律,一邊是邪惡的複仇,自己到底是會落入那邊的修羅呢?當然,能全身而退那是再好不過。

中午12點過,李文接到了省廳的回複,他們派了李文的同門師兄羅捷來支援李文手上的案子,主要是查昨晚的斷頭案。預計今天晚上羅捷一行人就會到達李文的轄區。

其實,這羅捷也和李文有些淵源。所以,李文在聽到羅捷的名字時也陷入了沉思。想必他也不光是為了昨晚的案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