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我也記不太清了,當時我腦子裏很混亂,急急忙忙的也不確定就真的處理好了。怕被人看見,把她扔河裏就趕緊跑了,至於後來就不清楚了。”李文遺憾的說道。
“你……你怎麼不早說啊?啊?難不成是她從河裏爬出來,現在來找我們複仇了?”羅捷似是責怪似是自言自語。如果真是她來尋仇那也就說的通了。當時的嚴蓉確實是死了,而目睹了整個過程的莫小離未必就真的沉入了河底。
當時莫小離和嚴蓉最要好,雖然她們年齡相差十多歲,但嚴蓉的智商也就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一樣。當時莫小離好像也是八九歲的樣子,每天跟在嚴蓉的後麵找夜來香塗指甲,村裏的人因此還笑話過莫小離,笑她長大以後也是個傻子。可莫小離似乎對於長大以後的事沒什麼概念,依然整天和嚴蓉玩在一起。日子久了,莫小離也一定會哼嚴蓉經常有事沒事哼的那首調子。可是,可是當時莫小離看到的嚴蓉並沒有死,那她殺掉那兩人的家人是為自己泄憤呢還是真的給嚴蓉複仇?
羅捷忽然抬頭看著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李文,嘴裏小聲念叨“會不會……”
“什麼?”李文覺得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轉頭看向目光呆滯的羅捷問道。
“沒什麼,我在想我也許真的該回去看看了。我還是不放心。”
“既然你這麼擔心,回去看看也好,最好隻是虛驚一場。”李文拍了拍羅捷的肩膀說道。
羅捷對於李文的這一動作有點不習慣,雖然他們幼時便相識,但經過那次事件以後幾乎沒有這麼親近過,也不能說是親近,那件事以後大家心裏還是很害怕的,畢竟人命關天的事兒,為了不讓大家起疑心,嚴蓉死後沒幾天,他們四個就各奔東西了,當兵的當兵,闖蕩的闖蕩,一直到另兩位故友去世的時候,他們彼此之間沒見過十次麵,二十年間,大家都過著各自的生活,雖然後來羅捷和李文成了同僚,但也隻是公開場合見過幾次,私下裏幾乎沒見過,而且他們之間還有階級之分。他這突然的親昵,使得羅捷不得不再仔細看看這個認識了三十多年的朋友。
“你還記得那件事以後,我們幾個見過幾次麵?”羅捷看著李文突然提問道。
很明顯李文沒想到羅捷會突然問這個不著邊際的問題,頓了頓說道“十個手指應該數的過來。你想他們了?”
“不是。”羅捷轉過頭釘著地麵,心想各自成家都沒有互相出席,哪來的一雙手數的過來。一隻手還差不多,那也都是逢年過節,碰上了實在是沒辦法,互相笑笑算是打過招呼了。那件事成了彼此的心結。心結易結不易解,所以現在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又能怪誰呢?
一直到了晚上十點,羅捷都沒有接到小玲的電話,打過去是關機的,心急如焚的羅捷立馬開車朝家的方向趕去。車子開的飛快,心裏的不安達到了頂峰。
車子在不斷的向前跑,但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到得了家的,腦子裏又梳理了一遍整個事件。時間回到二十年前,羅捷同其他兩人發現了躲在柴堆裏的莫小離,一時心急,為了不讓莫小離發出呼叫聲隻好三人一起跑上去,捂住她的嘴,沒想到她居然暈過去了,慌亂之中,為了大事化小,不把事情聲張出去,羅捷隻好叫李文把她背到村裏的大河溝裏去扔河裏,一不做二不休。如果她命大,那他們認栽,可是如果她命不好,隻能說是他們命大了。李文一開始也很害怕,全身都抖得厲害,但在羅捷三人的威脅下,李文隻好咬著牙,用蛇皮袋裝了莫小離,背到大河溝去,因為當時嚴蓉並沒有死,所以羅捷就留下來看著嚴蓉,沒有人陪李文去大河溝,後來對於李文到底有沒有把莫小離扔進大河溝裏,沒人知道,隻是後來莫小離再也沒有出現過,羅捷三人才相信李文是真的把莫小離扔進了大河溝裏。可是當時混亂的他們忽略了當時李文和莫小離之間的關係,他們是一牆之隔的鄰居,兩家的關係十分要好,莫小離也一直把李文叫“文叔叔”。李文平時也很疼莫小離,他真的會把莫小離狠心的扔進深不見底的大河溝裏嗎?
羅捷看著擋風玻璃的前方不由得了打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