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李文說話時,聽到有人敲門。然後羅捷走了進來。羅捷的表情很嚴肅。李文心知一定出事了。但他沒有立馬說出來,心想也許羅捷是在意鄭大林的存在。既然不想外人知道,那一定和嚴容有關。

“老鄭,你再看看。我先去喝杯水。”

“是。”鄭大林看情形就知道,李文哪是去喝水,分明就是沒把自己當自己人,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自己也不是那麼喜歡和上司走太近,知道太多反而麻煩。

“怎麼了?是不是有嚴容的消息了?”李文看著頹廢的坐在沙發的羅捷問。這樣的羅捷,李文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不確定是不是她。但我現在很擔心我家裏人。”

李文沒有說話,眼睛盯著羅捷的眼睛示意他說下去。

“我剛剛給文茜打電話,結果接電話的不是她,我也不知道文茜的電話怎麼就到了他的手上。”羅捷的臉因為太激動有點扭曲。

“她說什麼?”

“她什麼也沒說,電話一接通就是那該死的調子。你也知道吧。就是那個女人死前最常哼的那個調子。現在聽來簡直就是勾魂曲。”

“那你有沒有打家裏的電話。說不定隻是她偷了嫂子的手機呢?”

“我不敢。說真的,我這次怕了。她那麼殘忍……以前我總是把那件事當做是我們年少無知才犯的錯,但是我現在後悔了,我當時就是給未來的我埋下了一個原子彈啊。我好後悔。”羅捷雙手抱頭,把頭埋到了胸前。

對於這樣的羅捷,李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他隻能傻傻的看著,就像二十年前那樣,站在一旁傻傻的看著。

其實二十年前的李文看著痛苦的嚴容,他是能體會到的,那種被人淩虐的滋味,李文懂得的。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也做不了什麼,所以他選擇旁觀。不是因為他膽小,而是在道德與友誼之間,他無從抉擇。

“那你打算怎麼辦?要回去嗎?要回去的話不用擔心這邊,我會搞定的。”李文給羅捷倒了一杯茶,問道。

“我已經叫那邊的屬下去查看了。一有結果就會打電話過來。”

“回電話了嗎?”

“還沒有。”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給你那個屬下?”

“這樣不好,她會起疑心的。說實話,我很害怕家人出事,也害怕那件事被人懷疑,然後被人問來問去。”

“我明白。可是……”

“我在等兩個小時,如果她沒有回我的電話我就親自回去。”

“要是她就等著你回去呢?你這不是自投羅網嗎?”李文沒想到自己會對一個警察說出自投羅網這個詞。

“自投羅網?”羅捷睜大眼睛看著因為說錯話不好意思的李文。

“一時心急說錯話了。是掉進他的陷阱,陷阱。”李文立馬糾正自己的錯誤。

“那我也要回去啊……如果能抓到他就好了。”羅捷若有所思的說著。

李文坐在一旁沒有說話,因為他實在是無話可說。

“嗬嗬……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一個女人逼到這步田地,真是諷刺啊!”李文伸手推了推眼鏡自嘲的笑著說道。

“你什麼意思?是不是很後悔當初隻做了一個看客,沒有阻止我們亂來……嗬嗬……你的無動於衷也促使我們的肆無忌憚你知道嗎?你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估計她最後一個複仇對像就是你了,在我之後。”

“沒錯,我的確很後悔當時的懦弱,可是木已成舟,我們就算想彌補當時的過錯也已經不可能了。你覺得真的是她嗎?我記得她明明……”李文沒有說下去。

“她後來的確是死了,他們親口告訴我的。知道那件事的人還有誰?難道你沒把那個小的處理掉?”羅捷想起二十年前,那已經被複仇的兩人親口告訴他,他們的母親幫他們把那件事永遠的塵封了。所以他們該幹嘛就幹嘛。日子照樣過。可是沒想到,轉眼過了二十年,噩夢成真了。她真的從地獄裏來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