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大街上依然人來人往,因為天氣太冷,都雙手抱在胸前,急促的走在大街上,他們大多是剛下班,也許急著回家,也許急著赴約,也許是因為真的太冷了,大家都鮮少交流,隻是一味的往前行。羅捷站在窗前,手裏緊握著手機,指節骨都泛白了。如果手機質量不好估計都要被捏碎了。心裏既擔心又憤怒。他想問問電話對麵是誰,想發聲時,才發覺自己太緊張以至於不能發出聲音。
電話那頭依然響著“啦啦啦啦啦啦……”也不知道是有人在唱還是隻是惡作劇的錄音。因為那聲音顯得太空靈。
“你是誰?”半晌後羅捷終於發出極低沉的聲音。他控製著自己發抖的聲帶,掩飾自己的害怕,沒錯,他怕了,做了十多年的警察,這次他真的怕了。如果一個人失去了家人,餘生又有何意義?就算位再高,權再重也隻有自己孤身一人,沒有人為自己鼓掌,那自己奮鬥的意義又在哪兒?思忖片刻,羅捷繼續說“你來找我吧,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他說的極小聲,就像歎了大大的一口氣,他還想說說“求你了。”但卻說不出口。
電話那頭的聲音停了,然後是一片寂靜。沒有回答,也沒有聲音,讓羅捷本就懸著的心,此時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他想得到那人的回答,也害怕聽到回答,要是他說他不放過自己的家人怎麼辦?又或者他說要來取自己的性命,自己真的就乖乖等死嗎?
忽然羅捷的腦海裏閃過一道亮光。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讓他傷害了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我可以保護得了別人當然也可以保護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羅捷還在等著電話那頭的回應,但那頭始終沒有說話,大概過了兩分鍾,電話掛斷了,忙音隨即傳了過來。
聽著忙音傳來的嘟嘟聲,羅捷有那麼一瞬間失神,著急的他隻好抓著手機在辦公室裏來回疾走,他一手叉腰一手握緊手機,也不知道來回的走了多少遍。最後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手機,確定對方不會打電話過來。而自己也不敢打過去,他害怕打過去後接電話的是別人。除了自己的家人他害怕任何人拿起自己妻子的手機,告訴他“機主出事了。”這樣的話語。
看著手機上兒子的照片,羅捷點開電話簿,翻到了小玲的電話。確定號碼後,他沒有一絲猶豫就撥了過去。
“喂。”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的是小玲的聲音。小玲因為家裏有急事,在案件的調查的中途就回去了。現在剛好排上用場。羅捷心想。
“喂,小玲是我。”羅捷假裝輕鬆的語氣說道。
“哦,羅隊,你那邊還順利嗎?要我趕緊歸隊嗎?”小玲的爸爸突發腦溢血,現在還在昏迷,媽媽沒受住這個刺激,也倒下了。她是家裏的獨生女,所以他想陪在爸爸的身邊,也好照顧媽媽。但她做的是公家的工作,如果上頭執意讓她歸隊,那她就必須回去。
“還行,你不用急著歸隊,我就是想拜托你一點私事。”
“你說。”
“你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我打電話回去沒人接。我就想是不是有什麼事。現在我還不能回去,所以就想拜托你去看看。不好意思啊,這種時候還讓你幫我做這種事。”羅捷沒有說他打電話回去,接電話的是嫌疑人,他也不能說,如果他說了後麵的問題就會接踵而至,為什麼嫌疑人會威脅羅捷這更難讓人解釋。
“好的,沒問題。我待會就去。確定後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不,能不能現在就去?”
“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應該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有點擔心。”羅捷苦笑兩聲說道。
“那好吧。我馬上去。”
“好,謝謝你了。我等你電話。”
羅捷掛完電話還是不能放心,隻好找李文商量,這件事他也有份,所以應該告訴他。
李文和鄭大林正在小房間裏看嚴容失蹤那天醫院的監控,從早上一直看到晚上都沒能在監控畫麵上看到嚴容的身影。
“樓頂有他的衣服,他會不會變裝以後才混在人群裏逃掉的?”鄭大林揉著太陽穴問同樣因為長時間盯著監控而頭腦發脹的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