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吧。”劉文慧到還是淡定,看得出來她畫了一點淡妝,但還是遮不住臉上的蒼白。
“這幾天有沒有奇怪的人找過你,或者……遇到過奇怪的人?”
“沒有。”劉文慧肯定的說。
“你再想想……男女都可以。”李文想了想又問到。
“沒有。”
“……那……這個女人找過你嗎?”李文拿出了嚴蓉的照片。他依然覺得嚴蓉就是凶手,盡管自己手上根本就沒證據證明。
“你是說她是奇怪的人嗎?”劉文慧接過照片問到,她見過照片上的女子。
“你見過?”李文瞪大了眼睛問到。
“見過,她來過我家,我婆婆和公公認識她,好像叫莫小離。”劉文慧沒有多想肯定的說到,雖然自己不認識這個女子,但是聽婆婆說她是老家的人,二十年前失蹤了,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婆婆見到她很激動,拉著她說了半天的話,最後還把她留在家裏吃了晚飯。
“莫小離?你確定她叫莫小離而不是嚴蓉?”李文吃驚的問到。莫小離他也認識,而且在二十年前還很熟悉。
“沒記錯,就是叫莫小離,她挺開朗的,晚上做飯的時候還幫我打下手,而且就前天的事我怎麼會忘?”劉文慧點了點頭肯定了自己的說法。
“可是……可是……”李文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聽見可是什麼?
“是她有問題嗎?”劉文慧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激動的問道。
“實話告訴你吧,她是我手上一個案子的嫌疑人,也很有可能跟……羅捷的案子有關。”李文想了想說道。其實他不該向劉文慧透露關於案子的事情的,但說不定嚴蓉還會在去找劉文慧他們一家,現在告訴她這些,如果嚴蓉真去找他們了,他們也好警戒一下。
劉文慧聽完李文的話,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文,久久沒有說話。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良久劉文慧問道。聲音細細小小的仿佛自言自語。
“我隻是說可能,沒說肯定,為了以防萬一,如果她再去找你們,你們一定要馬上報警。”
“我老公真的是被殺害的嗎?我不信……”劉文慧似乎忍耐了很久,現在終於哭了出來,她好像不能麵對自己的丈夫是被人殺害的。
“嫂子,要節哀啊。關於案子的事情我也不能透露得太多。不過我們會盡快查明的。”李文看著哭泣的劉文慧不知所措。
而泣不成聲的劉文慧根本就沒聽進去李文的話,查明了又怎樣?知道了真相又怎樣?所有的一切都換不回一個活生生的羅捷了。
因為劉文慧嚶嚶的哭泣聲吸引了別人的注意,李文坐在劉文慧的對麵如坐針氈。
劉文慧也是個識大體的女人,知道自己現在這般哭哭啼啼是情緒上的失控,檫幹眼淚眼淚,深呼吸了幾口氣,喝口茶,又變回了剛剛那副淡定的模樣。
“還有要問的嗎?”
李文沒想到劉文慧會恢複得這麼快,但轉念一想,又開口問了一些關於羅捷兒子的事。
“其實我老公會按時去看心理醫生,當然這是秘密,不過現在已經沒關係了吧。”劉文慧對於羅捷於他們逝去的兒子的執念,沉重的說道。
羅捷在失去兒子以後一直都接受不了事實。經常會在家裏呼喊兒子的名字,有時候還有簡短的對話。劉文慧覺得羅捷的心理上出了問題,就在醫院預約了醫生,希望通過心理治療能讓羅捷走出自己的心理陰影。可是一年都過去了,羅捷似乎並沒有好轉,仍然會不經意間朝兒子的房間叫兒子的名字,叫完以後還呆呆的望著緊閉的房門說“又賴床”然後去做自己的事情。事情一直延續到羅捷出差的那一天早上。
“這件事我從來沒聽說過,對不起!”李文說著低下了頭。他一直以為羅捷過著很優渥的生活,不曾想過他會青年喪子,而且還得了心理病。
“沒關係,你不知道也很正常,因為他從來都沒有跟別人說過關於兒子已經不在了的事情,就連兒子的葬禮他都沒有參加……他很難過我知道。當然這件事也不是什麼光彩或者可以炫耀的事,也很難向別人開口,知道的人自然是不會過問,不知道的人也不敢問。”劉文慧說著這話時出奇的平靜。就像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也許是她看開了吧。李文心裏是這麼想的。
回到隊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李文想了一個下午關於羅捷喪子的事,他是真的一點風聲也沒有聽到,記得幾天前,自己與他閑聊時還說到過他的兒子。他一臉風淡雲輕,根本就不像一個失去兒子的人該有的無謂表情。也不知道那時的羅捷心裏是怎麼想的?也許那時因為工作的壓力,羅捷在那時已經在心理上出現了幻覺。覺得自己的兒子還在家裏等著他這個老爸回家檢查作業。
這次因為羅捷的被殺案,上頭高度重視,把在老家養病的向左都集結到了。而此時他就在刑警大隊的會議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