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別看老漢八十歲了,一直以來,自己對自己的生活很有主張。原先常去的地方,就兩處,大兒和大女家。他是什麼時候去大兒家?去多少天走,他都預先算好了的,到了那天一般都走,除非刮風下雨天公留客,他才會推遲行程。再去大女兒家,什麼時候去,耍多久,什麼時候再去哪兒。從任迤邐來接他以後,他有了第三個去處,那就是住在幺女家,早晚在幺妹家吃飯睡覺,吃完早飯去二女家附近打麻將,中午去二女家吃中飯,晚上再去幺妹家吃晚飯和睡覺,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一天兩處跑,沒人問他,他也不告訴別人,隻是到了他預算的時間,他便說我明天走了哦,再問他:去哪裏呢?老漢說:去大女家。去耍多久?他說我各人心裏有數,到了想走的時間,他就說明天或者後天我回家了,是去大兒家。任逶迤來接他,才有點打亂了他的預期目標,沒到他要想走的時間他來了幺女兒家。

他不去二女兒家裏。至今他都沒有想明白是朗格一回事情,突然間進來兩個妹兒,這種妹兒他並不陌生,在他大孫媳婦的二嫂那裏,他見過這樣的妹兒,孫媳婦的二嫂在ZQ開發廊,裏麵有很多這樣的妹兒,是陪男人睡覺的,聽說過什麼快餐包夜,他沒多大興趣,一次有人喊他進去十塊錢摸一回,他也沒去。當著小輩的麵想去也不好去。沒想到則摸進來兩個,進來就主動脫衣服,上來就摸雀雀,還把他的衣服也剝了去。幾十年都沒見的場景,妹兒把他的手拉去摸她的那點,摸雀雀的把蛋蛋捏的麻酥麻酥的,正當那妹兒把他的那話往裏麵弄時,闖進來一男的,說是警察,還說他犯了什麼,老漢還稀裏糊塗的不知道怎麼回事情,警察問他:“多大歲數?”他說:“八十。”警察說:“八十歲了還幹這個?”他說:“他們自己進來的,自己脫掉的衣服,自己爬上來的。”警察要去了女兒給他預防走失找不著家時的電話號碼。

這種事情,被女兒知道了多尷尬,還被團轉四鄰的人知道了,老漢隻有離開了。

第三章

愛情是什麼?靳嶽鑫回答不出來。也許就是珍惜一種思戀,把眼睛輸入的欲望感覺,進入腦海後再無比珍惜的融化在心田中,讓它發芽開花。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就有另一種思緒騰升起來,這種思緒裹攪的人茶飯不思。這時候的靳嶽鑫,潛意識中沒有一丁點與性有粘連的欲望,那種思緒隻是幻化成強烈的思念,把對方的音容笑貌緊緊的蛹裹在心中。不知不覺中升騰起對美好未來的向往,對美滿幸福憧憬,對溫馨生活的期盼,對恩愛情侶的渴求……全都寄托在萌生的思緒中……靳嶽鑫覺得這就是他的初戀。很多人的初戀都是不成功的,靳嶽鑫成功了。從此他的心中,任迤邐成了女神。這以後,靳嶽鑫就用盡全力,讓任迤邐快樂,讓任迤邐高興,決計不再讓她遭受丁點委屈。當聽說了她曾經在家遭受的委屈時,對曾經這樣待她的人頓生慍恚。當他知道任迤邐對以往的過去隻是拂袖一莞爾時,也不得不坦然接受那些曾經讓他耿耿於懷的人。人生難得滿足,靳月鑫能把初戀的任迤邐擁入懷中,他很是滿足。愛屋及烏,竭力照顧老丈人,完全是為了妻子,她都不計較什麼了,他也隻有無話可說。可有些實際問題,不得不讓靳嶽鑫傷透了腦經。

老丈人不知道為什麼,在家裏總有些鬼鬼祟祟的,女兒在臥室換衣服,老丈人悄悄走過去,悄悄地把房門推開一條縫,靳婕妤偶爾一回頭,隻見縮回去了一個人腦殼,根本不知道是外公,即刻嚇的哇哇大叫。隔壁鄰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跑來詢問,後來知道是外公,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別人。一天夜半,靳嶽鑫正和幺妹在臥室親熱,誰知道老丈人半夜三更的闖進門來,害的幺妹怪他半夜去解手回來沒閂門,好多好多天不理他。後來幺妹問老丈人,半夜三更怎麼往樓上走,老丈人說他解手找錯了門。靳嶽鑫不明白,老丈人和女兒住底樓,怎麼爬上二樓還說找錯門了?夜晚就說找錯了門不管他,可白天他也麻煩,經常不往他住的房間去,偏要去外孫女住的房間,還要拉開鋪蓋躺下來。不然就依靠著床斜躺下閉目養神。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去專門給他鋪的床上去躺,他自己的床和外孫女的床有什麼區別?偏要去外孫女的床上閉目養神,如果光是躺躺坐坐也沒什麼,可如果你聽見他在咳嗽或者擤鼻子就來問題了,你去看,他也許正把口痰抹在身邊的床單上,口痰不知道是吐不出來還是什麼原因,他的口痰盡是用手摳,摳出來就隨手抹,鼻子擤出來也如此,人坐在哪裏就抹在哪裏。看的人頭皮發麻,靳嶽鑫不好說什麼,隻好喊任迤邐去看,任迤邐也不好說什麼,隻好喊他去自己的房間裏去睡躺。終有一天被靳婕妤發現,靳婕妤哭泣泣的望著母親:“媽媽我朗格辦哦?”媽媽隻好安慰女兒:“媽媽馬上給你換,把床單鋪蓋全換了。”沒過多少天,靳婕妤在她的床前發現了一節幹大便,這下女兒哭著去找母親了:“媽也,你說這樣朗格做哦,不是我不孝順外公,可這樣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你是不是可以同意我搬出去找個地方租一間屋子,如果繼續住家裏,我……我……朗格辦嘛?”女兒才十七八歲,讓她搬出去租房子住,當媽的朗格放的下心。隻好安慰女兒說:“你舅舅和大媽二媽說好的,外公一家住兩個月,兩個月過了外公就去她們家。”可是兩個月過去了,老丈人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任迤邐隻好買來鎖,讓靳月鑫給女兒的房門裝上鎖,老丈人想去也進不去了。靳嶽鑫也遭遇著同樣的事情,可他能說什麼呢?他什麼也不好說,他不想讓妻子為難,發現幹大便,隻悄悄的用紙把幹大便抓起來丟掉,至於口痰鼻涕,隻有眼不見心不煩了。

靳嶽鑫覺得老丈人也是太懶了,一丁點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做,真的是過的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許是歲數大了,每頓飯吃的少,可是餓的快,還沒到該吃飯的時間就頻繁的摧問飯好沒有,每次都坐在桌子旁,不取碗也不拿筷子。任迤邐隻有盡量把時間提前。你給他說煮好了。他就說:“朗格不舀來該。”也不好說喊他自己舀,隻好舀了給他端去,不管你再忙,他也穩坐著不得幫你搭把手,吃完飯就坐著等你端洗腳水,不端水去他就一直坐著,其實暖水瓶就在他身旁,可他就是不自己倒水洗臉洗腳。靳嶽鑫不得不幫忙,不然,任迤邐隻有當陀螺團團轉了。

盡管控製了肥肉的攝入,老丈人少打滮槍了,但不時還是有大便從褲管裏掉出來,靳月鑫竭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為了任迤邐,他不得不承受。老丈人常把唾沫噴射進菜碗裏,靳嶽鑫就盡量揀離老丈人遠點的菜下筷子。任迤邐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一次對靳嶽鑫說:“難為你了。”靳嶽鑫說:“為了你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做。”任迤邐說:“我知道你是心痛我,可是我有什麼辦法,他到底是我老漢,別認為我真的就沒想過,想起以前的事情心裏也發酸,也難過,有時甚至想哭。是老漢給了我生命,不管他曾經怎麼對待我,可我還是長大了,還是活了幾十年了,屋簷水點點滴,但願我們的女兒以後好好的對待我們。”

靳嶽鑫還是覺得,照顧老人是兒子的事情,雖然女兒也有責任,作為兒子,特別是接受過那些特殊的照顧的兒子,吃了那麼多特殊的飲食,就應該承擔兒子責任,不然,那些特殊東西當真就喂了狗了。

第四章

老漢的耳朵並不聾,聽了這話好像兒子受了委屈似的,總要給兒子挽回麵子,於是當著女婿的麵,總要說兒子收入可觀,總要說兒子們都很有錢:“老大如今是高級教師,每月工資收入三千多塊,這回加工資又加了六百,你們的退休工資,一個月也沒得兩個六百。老大倆口子,一個月加起來七八千了。老二的收入比老大還多一些,他現在是大管輪,除了船長就他工資高了。說是隻老二一個人一個月就有七八千塊錢,隻是老幺的收入差點。”老漢說起常沾沾自喜。

老漢說止老幺差點。老幺何止差點,大哥和二哥的家庭收入幺妹不知道,可老幺任雪海的收入幺妹基本是知道的,每月就千把塊錢的收入,老婆冠森霞剛超生二胎,大女兒即將中考,讀高中正是要錢用的節骨眼,老家的人追著要超生罰款,繳不出來超生罰款老家也不敢回。大哥不知聽誰說要負連帶責任,到處打電話找他。幺妹還知道老幺借別人的錢好幾萬沒還。老幺現在正急著漫山遍野想找個好找錢的地方,指望一夜暴富。老漢是不知道還是知道幫幺兒冒富?不然怎麼會隻說句“幺兒差點”。老漢說的話也許有點水份。其實現在有點歲數的人裝窮不顯富的多,窮了可以向政府申領低保,真的富了還好說,那是真有錢。被綁票了都不怕,有錢贖人。如果沒錢去冒充有錢的人,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別說吃什麼苦頭,受點驚嚇也劃不來。如果什麼地方遭災有難,動員你捐點,你拿不出錢來還騎虎難下。人最好還是實打實的生活,弄不好吃虧的還是你自己。老漢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許大哥二哥真有那麼多的收入,老幺可是真的沒有錢,真的是入不敷出。幺妹也真的一清二楚。

老漢不去兒子家,說大兒隻二室一廳,沒住處,他去了現搭鋪,住起不方便。二兒子不在家,在家住房也隻是二室一廳,也是不方便。幺兒就不說了,租住的房子不足十平方米,他去了怎麼住。靳嶽鑫說:“沒地方住可以拿錢,不接老漢去住的就每月拿一千塊錢,如果要他拿錢的話住的地方自然就騰出來了。每家都有陽台,把陽台密封起來,安上小床,住的地方就有了。”老漢說:“我在你大姐家一住就二十年,你大姐沒說空話,來你這兒也就年把,空話就出來了,你們不是都說你姐和你姐哥年歲都大了嗎,不是說他們都有病了麼,都說該你們三四十歲的人來服侍了麼?才幾天呀,你們就受不了拉。”從此不再說話,也不挪窩。說這些話的時候,靳嶽鑫都是背著幺妹的,他顧惜幺妹的身體,別又成一把幹柴棍棍,憋不住的他背著幺妹把照顧老漢的責任該兒子承擔的話當著幺舅母冠森霞的麵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