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並快樂著
平方的人
不畏生命,不信命運由天注定。
我相信自己的力量,足以主宰自己的命運,即使夢想看似飄渺,可隻要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能做什麼,那麼,一切就可能實現。
七月的中考,或許隻有那些學霸可以去肆無忌憚的到街上瘋上一天,因為他們對自己的成績有充足的信心。老師們依舊不能罷休,拉住學生們喋喋不休的說教中考對人的重要性。隻是他們似乎已經忘記中考已經過了,現在說再多已無意義。老師們,這是在街上,不是在學校裏,能否收起你的長篇大論。
中考之後,經過幾十天的發酵,成績被裝進信封裏,傳說中的“上帝之審判”將在這座城鎮上演,同學們備著一些書本,以便在收到噩耗時,可以把書本一頁頁撕碎,用來發泄心中的哀愁。
幾家歡顏幾家愁,家長們相互訴說著自己的兒子的不爭氣,他們似乎不追究自己的錯誤,也許他們根本就認為自己就沒有錯。那些年,孩子半夜才從桌球吧出來,將書包仍在一旁而忙著去打遊戲,父母不管不問。父母應該提醒和督促孩子少貪玩多學習。可是父母們,你們做到了嗎?考得好的那家,父母比孩子還高興,他們總會充當一個外交演說家,在人群中顯擺自己教子有方,為此,那些失敗的學生父母,應該會有將他殺死的衝動。
我對中考沒有任何的看法,因為中考對我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不是因為我的學習太好還是太差,而是中考在我的人生中,注定是一顆流星,對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影響。我要走的路,早已經注定好了。雖是這麼說,成績的不好,終究多少有一點鬱悶,便獨自一人到大山中轉一轉,散散心。
大山是一個很好的散心去處,它的空曠,清新,能把人的所有憂愁一下子清空掉。大山中,樹木蔥蔥,古藤清溪。山頂上有一個湖,湖水清澈,魚兒歡騰。湖是一個人工湖,在七十年代,受特殊時期的號召,山下全體居民,共計五千多人,耗時十年,才完成了如今這美輪美奐的風景。湖的周圍水草豐盛,山下的人家,都會到湖的周圍放牧。我帶著遊山的心情,徒步著山間的小路,花費了一個多鍾頭的時光,到了這美麗的湖水畔邊。
小湖麵積很大,湖的堤岸是用青石磚砌成,這不但使堤岸得到了加固,也為小湖添加一道風景。丈餘寬的青石板路順著湖岸線一直向前延伸。我突然間覺得,這條青石板路是沒有盡頭,我想否定如此奇怪的想法,便去找尋小湖的岸線。小湖處於丘陵地帶,湖堤一直向前,鑽進小山丘的側麵,就消失不見了。不知它穿過多少荊棘草叢,迂回多少個懸岩礁石,在很遠的山那邊,又看見了蜿蜒而出的青石板砌成的湖岸。我決定滿足好奇心,順著岸堤繞著小湖走一圈。
踏著蒼柏的青石板,繞過對麵小山丘,往前走十幾分鍾,在一撮古藤林的邊境,發現一條人工渠,渠口與小湖相連,渠的另一頭蜿蜒的通向古藤林中,渠中水流觴觴,清澈幹淨,這就是小湖的水源嗎,我突然敬佩這條渠來,或者說是這片古藤林,這座山峰,他給了小湖生命。我敬畏那些會創造的神,當然,那些神包括人類,山峰,河流,大自然。所以,我決定到深山林間去瞻仰如此可愛的水源之神。
我順著水渠走向古藤林,古藤林間,參天古木,根枝錯亂。枯葉落在了樹根和水渠邊,一層又一層的疊加,經過雨水的侵腐,變成了肥力十足的山機土壤,所以,用心的話,可以在這裏找到黃連,鍋根等藥草。再往林間走一段路程就到了一片沼澤地,沼澤地裏,水侵入到土裏,使土壤和成了稀泥,土地的表麵被一汪水覆著,上麵長滿豐盛的水草。一時之間,很難分辨得出是沼澤地,稀裏糊塗的闖了進去,弄得滿腳泥漿,那也隻好自認倒黴了。沼澤地的山坡上,是一片茂密的細竹林,我繞過沼澤地,來到了竹林的邊境口。遠遠的看到有人在裏麵,我走進竹林,赫然發覺是一個老翁,他正專心致誌的在編一個竹籃。我上前和他攀談起來。
老翁對我說,這裏的竹子韌性好,是很適合用來編製竹籃,簸箕等生活用品,老翁手很是靈巧,一根根竹蔑在他的手指間,仿佛被賦予了魔法,奇跡般的在竹模間穿插來去,竹籃的雛形就慢慢的浮現出來。我好奇心漸濃,用心記住老翁編籃的指法和規律,許久,老翁停下活來,打算休息片刻,燃上一鍋土煙,喝幾口玉米老酒。我央求老翁讓我試試編一下竹籃,他可在一旁指點,老翁製止了我,並對我說:“不是舍不得怕你作廢了這些竹蔑,隻是小娃你手嫩,準會在你手掌上拉出許多的傷口。”我對老翁說:“你都沒事,我小心一點,應該是沒事。”老翁見我不相信,將他的手掌伸出來給我看,我仔細端詳起老翁的手來,老翁整隻手掌都長滿了手繭,手繭厚且硬,想必是經過許多的年月才沉澱出這歲月的痕跡。手繭上密密麻麻的是一些細小的傷口,我由衷的開始心疼這雙手。老翁從地上撿起一支竹蔑,指著蔑的邊緣給我看,那是有著鋒利的竹刃和尖銳的倒刺。老翁說:“你都瞧見了吧,現在你還敢試麼?”我瞧著那些好看的竹籃,和那很有意思的編籃技巧,對老翁說:“不就是會受一點小傷嗎!我偏就要試一試。”老翁無法,隻好教我怎樣用手捏住竹蔑,怎麼樣將竹蔑穿插與竹模之間。我試了幾分鍾,已經是格外小心了,最後還是被割了幾個小傷口。
老翁繼續著他的編籃作業,我就在一旁看著,我覺得他編籃的動作很美,竹籃也很美。
許久,聽見了獵槍放槍的響聲,老翁說:“有人會來這裏打獵,這裏的獵物很多,有山雞,斑鳩等小動物。”
接著,我聽見了一聲歡呼聲,那歡呼聲是那麼的耳熟。我認出了歡呼聲的主人,是的,我相信我不會將她認錯,因為,我對她是很麼的熟悉。
“嶺子。”我扯開嗓門大聲的喊。“嶺子,嶺子,嶺子……。”遠處傳來了回應聲。不多久,幾個年輕男孩和一個女孩朝我這裏走來。我揮了揮手,向他們打招呼。這些人我都認識,是和我同一個莊子的,而那個女孩,則是我的死黨兼同學,和嶺。
和嶺,和我同歲,和我同一年級,性格豪放,是和我無話不談的好朋友,我把她當鐵哥們,他把我當好姐們。我在四五歲的時候老是跟在她的屁股後麵,以她馬首是瞻,那時候,她是孩子王,雖說她是女孩,在當時的小孩堆裏,他卻奇跡般的統治的我們。當然,那時的她是我的保護神,所有的小孩都不敢欺負我。在長大一些,她跟著我,因為,我會講神話故事給她聽,她非常喜歡,甚至著了謎,在後來,她發覺我性格柔和,我看出她率性豁達,我們開始試著相互交流,奇跡般的發現我們是那麼的有共同語言,她會一直讓我把對生活的感慨說完,我也會專心的聽她批判前桌的女孩。後來,我們就成為了很好很好的朋友了。
和嶺身穿藍色運動服,橘紅色的球鞋,我很高興的看到她不把她最愛的綠色裙子穿出來,因為那樣子的話,他就不會在大山中跑得很快。也許還會摔跤。她好像踩著風,一下子的跑到我的麵前。表情很興奮,指著那幾個男孩子手上的獵物,對我說:“是我發現它的,那家夥跑的很快,在樹林從中一下子就不見了,他們都找不到,可我卻清楚的看到這個家夥爬上個一棵大樹,正貓在一個樹丫叉裏,我告訴給阿迪哥,阿迪哥一槍就把這小東西打了下來,哈哈!”我將她頭發裏的雜草清理出來,讓她坐在我旁邊的一棵橫放的腐木上,對她說:“你要來大山上玩就該把頭發紮起來,不然的話,會有很多的髒東西鑽進你的頭發裏。不過,你很厲害,居然能發現到它,這個小東西跑的很快哩。我就不能看清楚它會跑去哪裏。”
幾個小夥商量著去小湖邊的倒班房裏料理這隻野味,和嶺對他們說:“你們去料理去吧,煮好了就來叫我。”其中一男孩說:“可以,不過,隻能你一個人過來。”我聽出他要說什麼話了,對他說:“你放心吧,我不會過去的。”扛著獵槍的那個人,就是和嶺說的阿迪,給了那小孩一巴掌,罵道:“你這沒良心的,去年你阿婆生病,沒錢買藥,是人家阿成借給你家錢,才及時的救活你家阿婆,現在就這點野味,你還舍不得了!在說,這隻野味是你打下來的嗎。”而後對著我說:“你別聽他胡說,等一下你和啊嶺一起過來。”我不作聲,阿迪也不在言語,和和嶺打了聲招呼,領著他們去煮野味去了。
和嶺揪下幾根狗尾巴草,跳起來要追上去和那小孩決鬥,我拉住了她,她用狗尾巴草指著遠去的人,口中咒罵著那個小孩。我拖住和嶺說:“姐姐的心意我領了,就別去招惹他了。”和嶺喘著粗氣,對我說:“別聽那破小孩瞎胡說,等一下你就和我一起去,我看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我說:“這些小事就別去在意了,你怎麼想起來和他們來山上打獵呢?”和嶺回答說:“家裏老是聽爸媽的嘮叨,自己心情也不好,就來了。”我知道是因為她的中考成績不好緣故,寬慰她說:“不讀大學就沒出路嗎?你有一手好手藝,還怕將來沒飯吃嗎?”和嶺看著我的頭,笑著說:“是啊,我還會理發呢,你的頭發還是我幫你理呢,你瞧,多好看。”我說:“就是嘛,將來開一個美發店,保你賺很多錢。”和嶺說:“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心裏還是很難過,噢,你也考得不太好,你沒事吧?”我把玩這手中的竹蔑,說:“你知道的,中考對於我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和嶺恍然,說:“我倒忘了你是一個對生意癡迷的人,你家的家業又那麼大,學業對於你來說,就是多餘,當然,我也一樣,隻是和你不同的是,我喜歡的是美發。”我說:“是啊,雖這樣說,中考成績不好,心裏還是很傷感,真想喝酒啊。”和嶺說:“我也想喝,可現在是在山上,哪來的酒?嗯……嗬嗬,我有辦法了,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之後就像一陣風,跑出了竹林。
三五分鍾之後,和嶺氣急敗壞的回來,她的樣子好可愛,就好像是被偷了糖而沒處訴苦的小孩子。我假裝沒有看見,故意用心的看老翁編織竹籃,一會兒後,和嶺跑到我的麵前,狠狠地給了我一腳,我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她攏了攏她那烏黑的頭發,對我吼:“死家夥,你就不能問問我怎麼了?”我抬起頭看向她,她兩手叉腰,筆直的站在我的麵前,猶如一個審判官正在審問一個犯人。我揉了一下眼睛問:“嶺子姐,你怎麼了。”她就像一個暴怒的小獅子,衝我嚷:“我怎麼了關你屁事,你給我滾一邊去。”我拉住她的胳膊,讓她在我旁邊坐下,用衣袖口擦著她的小臉,她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問:“你在幹嘛。”我說:“幫你擦眼淚,你看我多體貼。”和嶺“噗嗤”的笑了,臉兒像好看的蘋果一樣,好笑的對我說:“成子,你真的好討厭,我又沒有哭,隻是生氣罷了,怎麼會有眼淚。”
我是很開心的,因為我將一個生氣的人逗得開心起來,覺得自己有一種成就感,而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朋友已經開心起來了。我甩著她的小手問:“你高興了。”她點了點頭,笑著對我說:“高興了!”我問:“那麼是那個家夥惹你不開心,告訴我,我幫你去削他”一提起這事,和嶺蹲到我麵前,氣憤的說:“那個****的要叫我去他家吃飯,說是祝賀他考上了一個很棒的學校。******,他很了不起嗎,惹惱了我,我我……把他滅了。”我握住她的雙手不要讓她太激動,說:“你說的那個人,不會是……!”和嶺點了點頭,我好笑的搖了搖頭,安慰她說:“你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他這種人,虛偽得很。”和嶺答應了。我問:“他給你打電話了嗎?”和嶺搖頭說:“他打不進我的電話,我在手機裏設置了拒接他的電話的功能。”我問:“那他是怎麼和你通電話的?”和嶺回答說:“我們不是想喝酒嗎,我就想打電話給開小賣鋪的羅曼,叫他開車將酒送來到這裏,可沒想到那個****的也在哪裏買東西。”我說:“你可真行,這麼遠的路就幾瓶破酒,小賣鋪的主人又怎麼會給我們送來。”和嶺奸詐的笑了笑,對我說:“我告訴他你在這裏,是你要的酒,他不想送也得給我們送來。哈哈!有時候,真心覺得你的名字還挺好用的。”我困惑的看著和嶺問:“你說的這些東西,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和嶺瞪著大眼睛,一付不敢相信的表情對我說:“你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這些年,你家把寨子這片百貨市場讓給了他,他非常感謝你家,再有,你也經常照顧他的生意,所以,你提的的要求,隻要不過分,他又能辦得到,自然不會推脫。”我恍然明白,覺得這小店主也太有意思,寨子裏的貨物利潤薄,我家自然不會在寨子裏開商店,至於關顧他的生意雲雲,其實是有點這個意思,隻是他不用看的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