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皮肉走針(2 / 2)

到了房間內,我沒有什麼心思去考究房間的檔次,但僅僅是直觀一掃,就感覺極為豪華,不過卻是純中式裝飾,並不是當時極為流行的追洋歐式擺設,這很對我的心思。此時我因為流了血,加之精神曾經過度緊張,進了屋子之後頓感疲憊不堪。但我知道自己還不能睡,我必須先處理下傷口,好好洗個澡,隨便吃點東西再說。

我沒有在房間裏找到醫藥箱,但我看到有個酒櫃,裏麵有很多酒瓶子,那酒,我大部分都不認識。但我認識白瓷瓶子裝的茅台,這就足夠。沒有酒精,用這個殺殺毒也是可以的。

當我處理傷口的時候,發現這道口子從大腿內側直接斜切了大半個臀部,還真是驚險。若是那飛來的東西如果飛得再低一點兒,恐怕我的子孫袋可就要被劃破了!傷口能有近兩厘米深,還好是在臀部,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樣的傷口,就得縫合了。我從寫字台的小抽屜裏找到了針線包,用白酒泡了針線,又看到餐桌上有燭台蠟燭,點著了燒了燒針,又點了點線撚了一下灰燼,線灰一撚即碎,看來還是棉線。做好這些準備工作,我找出個鞋拔子咬在了嘴裏,對著鏡子,扭著頭準備開幹。

要說不緊張,那純粹是騙人。但我倒是真的不害怕,我曾經沒少跟人幹架,大大小小的傷經曆過很多,而且我從小跟著師傅練武,這點傷倒不算什麼。但即便是如此,當第一針下去的時候,我額頭上的汗,還是刷得一下就冒了出來,我清晰地感覺到針穿過了肉在滑動,然後是白棉線一絲一絲抽動帶來的巨疼。僅僅是第一針,汗水就遮住了我的眼。我吐出鞋拔子,大口喘氣,然後擦了擦汗。

穿針引線的整個過程,我的手從未抖過,但當我拿毛巾的時候,手抖得接連幾次都將毛巾掉在了桌子上。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仿佛就好了很多。至少在我的心裏,那種未知的針線在肉中滑動的體會,雖然變得更清晰,但是卻也沒什麼了。第二針,第三針……直到封了一半的傷口,我才又休息了一次。這個時候,我全身赤·裸,感覺到自己就如同蒸著桑拿一樣,全身汗如雨下。

看著自己的肉被自己親手縫合起來,這是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這種奇妙難以用字眼來形容,我想這是一種夾雜著成就感、新奇感的奇妙感受。另外,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是否有病,我竟然感覺到在自己的皮肉之內穿針引線的同時,有一絲絲的快感隱藏其中。

我本來就是極為疲憊,加之這麼一折騰,立時就覺得全身快要脫力,兩個眼皮子打架,就快支撐不住。但這個時候,我豈能睡覺?要知道,我屁股上可還掛著針線!

我拿起桌子上放的茅台酒,“咚咚咚”喝了幾大口,52度的白酒發出一股滾燙穿過喉嚨最後進入了胃裏。我平時極少飲酒,酒量也實在是不行,這幾口恐怕得有三四兩進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覺,立時覺得有些酒精上頭。我大喝一聲,吐氣開聲,拿起針線迅速操作起來,這次竟是極為順利,一氣嗬成!

隻要再拿著剪刀一剪,那就萬事大吉了。這時我才想起來,我光顧著拿針線了,竟是忘記了拿剪刀。我此時在洗手間內,而剪刀卻在臥室的床頭櫃之中,距離有些遠。我本想用火燒斷,但考慮火焰不如剪刀有準,便放棄了這個打算。還是去拿剪刀吧。此時我的汗水早已將地麵打濕一片,頭發也早就濕透打著卷,我剛一邁步,突覺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地直歪歪栽倒。

原來,酒真的不能多喝,何況是猛喝,何況壓根我的酒量……這是我心中最後的想法。

……

我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人綁住了架在藍色的火焰上烤,奇怪的是感覺不到燒灼之力,卻感覺到頭疼的厲害,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脫離自己的身體,拽得我撕心裂肺的疼。同時,我感覺到極為口渴,口渴的欲·望勝過了所有,最後連那疼痛也消失不見。

“水——”

“水!”

……

突然感覺到腦袋被人扶了起來,然後一股溫潤的水,似是從天而降直接灌進了我的心田。我饑渴難耐,大口地啜飲。然而當我正喝得歡,那水卻突然消失不見。

我想要大聲的喊“不要”,更想睜開眼來,卻感覺朦朦朧朧之中身體死沉得厲害,不受控製。

所有的掙紮逐漸帶走了我的全部力量,一切又變得模模糊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