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過去，實驗室裏的氣氛愈發凝重。
林寒雙眼布滿血絲，緊盯著眼前不斷閃爍數據的顯示屏，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天三夜，幾乎沒有合過眼。
稀土提純的進度陷入了僵局，無論他如何調整參數，改變方法，最終得到的材料純度始終無法達到係統的要求。
“99.99997%……還是差一點……”
林寒喃喃自語，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他感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仿佛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來。
這段時間，他幾乎住在了實驗室裏，每天隻睡兩三個小時，其餘時間都在進行各種實驗。
他甚至忘記了吃飯，忘記了休息，忘記了一切。
他的母親病情越來越重，但他卻無暇顧及。
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完成超導材料的迭代，這是國家的希望，也是他自己的使命。
他不能失敗，也輸不起。
“林工，您休息一下吧，這樣下去身體會垮掉的。”小張端著一杯熱咖啡走了過來，擔憂地看著林寒。
“我沒事。”林寒擺了擺手，接過咖啡一飲而盡。
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可是……”小張還想說什麼，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了。
“進來。”林寒頭也不抬地說道。
門開了，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走了進來，他叫趙德柱，是國內稀土提純領域的權威專家，也是陳院士特意請來協助林寒的。
“小林啊，你這提純方案，是不是有點太激進了？”
趙德柱開門見山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趙老，您有什麼意見？”
林寒抬起頭，看向趙德柱。
“你追求的這個純度，已經遠遠超出了實際應用的需要，而且以目前的工藝水平，根本不可能達到。”
趙德柱直言不諱地說道。
“我認為可以。”
林寒淡淡地說道。
“你……你這是胡鬧！”
趙德柱被林寒的態度激怒了。
“這是命令。”
林寒的聲音冰冷，不容置疑。
趙德柱愣住了，他沒想到林寒會用命令來壓他。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趙老，請您相信我，時間不多了。”
林寒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堅定。
趙德柱看著林寒疲憊而堅定的眼神，心中一陣歎息。他知道，自己無法改變林寒的想法。
“好吧，我盡力而為。”趙德柱無奈地說道。
接下來的日子裏，實驗室裏更加忙碌了。
趙德柱雖然對林寒的目標持懷疑態度，但他還是盡心盡力地協助林寒進行實驗。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所有人都感到絕望。半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大半，留給他們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國際形勢也愈發緊張，一場風暴正在醞釀之中。林寒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突破口。
“分子篩……”
深夜，林寒獨自一人坐在實驗室裏，眉頭緊鎖，嘴裏喃喃自語。他的眼神空洞，布滿血絲，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桌麵上散落著各種實驗數據和文獻資料，電腦屏幕上閃爍著複雜的分子模型。
“如果大批量製備無法達到所需的純度，為什麼不嚐試……逐個擊破？”林寒突然靈光一現，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他猛地坐直了身體，雙眼放光，激動地自言自語：“對啊！我可以利用分子篩的原理，對稀土元素進行逐個篩選，就像是用篩子篩沙子一樣，把雜質一個一個地篩掉！”